低沉而缓慢。
杜小小心跳快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关心奴婢就不会一早来找您了。”
“算少爷我没白疼你。”司徒景烈笑意加深,眼神很是明亮。
“您不捉弄奴婢就不错了。”杜小小下意识哼了声,想起刚才的问题,她又再问,“少爷,您还没说这血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啊,我也没注意,或许是那个黑衣人的吧。”司徒景烈淡笑,不想她再追问,顺手就扯了个谎话。
杜小小虽然还担忧,但见他神色都正常,也就放心点点头,果真没再问。
司徒景烈垂眸浅笑,安心地将身子的半个重量转靠到她身上,顺便一顾芳泽。
“丫头,你的力气是不是很大?”他见她没半点不适,好奇问道。
杜小小“咦”了声,有点得意说道:“是啊,奴婢力气可大了,连死猪都扛过。”
“噗……咳……”司徒景烈忍不住笑岔了气,眼里神采顿时飞扬,这下更是靠得心安理得了。
一路上,杜小小也没察觉到异样,只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自己扶着的那只手臂上。
往常经常扶三少爷,这次扶二少爷,她不禁觉得新鲜。想到这,她突然抬眼望了下天,见天色大亮,于心里暗叫坏了。
“怎么?担心三弟起来找不到你?”司徒景烈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笑问。
“是啊。”杜小小毫不隐瞒,点头说道:“少爷早起的脾气不好,而且昨天又咳了一夜,老爷昨天有吩咐,要我一早伺候少爷喝药。”
“你很担心?”他微微斜了眼看她。
“自然啊,我都恨不能替少爷把药喝了,希望他赶紧好起来。”杜小小想也没想得回答。比起伺候他喝药和自己喝药,前者的差事可苦多了。
“这样啊?”司徒景烈轻念了声,别过了脸没再看她,“那我们快回去吧。”
杜小小点点头,小心翼翼扶着他朝司徒老宅后门走,却未发现手里的手肘变得有些僵硬。
***
祭祀先祖,是司徒家一年里最庄重的头等大事。
祭祀当天,丫鬟们要把家谱、祖先像、牌位等供于家中上厅,安放供桌,摆好香炉、供品。
供品有羊、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一对枣糕、一个大馍馍,俗称“天地供”。由大家长主祭,烧三炷香,叩拜后,祈求丰收和来年心愿,最后烧纸,俗称“送钱粮”。
司徒府一年会祭拜两次,一次是七月中,先祖诞生的时候,一次是正月间,不过是在司徒大宅的祠堂里祭祀祖先、叩拜神灵。
杜小小给司徒景轩穿戴完祭祀时专用的孝衣,又帮他打理了下头发,待全身整理完后才扶着人出了房,去到大厅。
厅外,已经聚集不少人,老爷和两名夫人、两名少爷都已经到齐。
司徒信德见人到齐,就对三子点头,示意他们一起进去。
大厅里头,外人不得入内,就连两名夫人也是先候在外面,待听到传话后再进去。
杜小小老实守在门口,见司徒景烈进去时还对她眨眨眼,不禁好笑地回瞪了一眼。
不料,这一互动全数落在了门边上的方香琴和柳如月眼里,两人一惊一愣,随后都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不到一刻钟后,方香琴和柳如月先后进去。再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就在杜小小脚酸到快没知觉时,里头的人终于出来。
看样子祭租的仪式算是结束了。杜小小松了口气,待看见司徒景轩的身影出来后,急忙过去搀扶。
司徒景烈走在最后,神色很是难看。司徒景容停下脚步,等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有些安慰意味。
司徒景烈不在意地笑笑,笑容却是发苦。
祭祖的仪式结束后,就是祭祀。祭祀的仪式在当地的大恩寺举行,一行人分了几辆马车,依着长幼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