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提着保温桶回到了家,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便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海参粥倒进碗里。
保温桶也有些年头了,保温效果没那么好,这样一耽搁,没那么热,不过夏天也不用喝太滚烫的粥。
江望舒将海参粥喝完,卷起袖子,将碗和保温桶洗干净,整整齐齐地放进橱柜之中。
这是一套三居室,很宽敞,因此还养了一只美短猫。这猫是段修泽买的,江望舒本来不喜欢猫,段修泽央求了好长一段时间,江望舒才点头应允,不过平常猫的吃喝拉撒都是段修泽负责,江望舒从未插手过————但即使这样,这猫跟江望舒格外亲近,对喂他的段修泽,反倒各种高贵冷艳,爱答不理。
这几天段修泽住院,江望舒便接过了喂猫的活,铲屎也硬着头皮铲了。
现在段修泽失忆,恐怕也不记得这只猫了。
这么想的时候,江望舒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是段修泽的微信,他发了几张猫的照片,问:“这猫是我的?”
江望舒顿了一下,回复:“嗯。”
段修泽说:“我操,我超级喜欢猫的!他叫啥名啊?”
江望舒说:“大王八。”
段修泽:“?”
江望舒:“你取的。”
段修泽说:“……像是我会取的名字。”
江望舒没回复。
段修泽说:“不是,我觉得很奇怪,我们俩怎么可能会结婚?”
江望舒翻到结婚证,拍给段修泽看,“结就结了,哪有为什么。”
段修泽一看照片,果然是两人的结婚证,照片里他笑得像个傻逼,江望舒倒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草,段修泽想,这结婚证怎么看都像是他一头热啊。
江望舒说:“还有事吗?”
段修泽心里很不舒服,这是对伴侣的语气吗?况且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打字问:“这几年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前段时间不是还打了一架吗?”
江望舒问:“打架?”
段修泽说:“你忘了?我都被你打进医院了。”
江望舒想起来了,说是打架其实并不准确,他们两人是因为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起了摩擦,段修泽知道他有洁癖,故意泼了一杯果汁在他身上,他生起气来抡起拳头捶了段修泽一拳,当然,力道并不重,段修泽抓着他的双手,不让他打,两人挣扎着倒在地上,结果摩擦着段修泽就对他起了反应,他当时一个激灵,抬起膝盖就是一下,送他进了医院,幸好没出什么问题。
江望舒没回复,段修泽又道:“你下手是真的狠,不过你要感谢我我没有告诉我妈,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去告状。”
江望舒很随意地说:“是是是,你比我高尚,我是小人。”
段修泽说:“喂我可没这么说。”
江望舒说:“还有事吗?”
段修泽说:“我跟你聊聊天不行吗?我看了手机黑名单,我把我那些亲朋好友都拉黑了,现在联系会很尴尬的。”
江望舒好奇地问:“你跟我聊天,你不尴尬?”
段修泽说:“有什么尴尬的。”
江望舒说:“我们结了婚,是伴侣,伴侣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你现在跟我聊天,你不尴尬?”
段修泽:“……”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咱们上床了?”
江望舒:“嗯。”
段修泽:“……”
段修泽强词夺理:“跟你上床的又不是现在的我,我十七岁,没成年,不可能跟别人发生什么关系,我尴尬什么。”
江望舒:“哦。”
段修泽觉得江望舒的态度也太平淡了,按理说伴侣有一方失忆了,也不应当是这种反应啊?他有点怀疑江望舒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总不能联合死党一起来骗他吧?
段修泽转移话题,问:“我为什么住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