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平常出入商厦的徐星,西装革履地坐在工地工棚里,接受工人们不时的好奇注视,像没见过这么精贵的生物。
他耳朵灵,之前走客户的时候学了不少地方方言,工人们以为他听不懂,小声形容他像电视剧里专骗老人家财产的销售员。
……呜呜,程大师您老人家快回来吧!!
到达工地,在工棚找到徐星时,程念看见这位不熟的男人眼中绽放出弃犬遇主的光芒,霍地站起来,每句肢体语言都在诉说着欢迎。
“你终于来了,太好了!”
程念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让他崇拜喜欢的事。
算了,崇拜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颔首:“先去喷泉,带几个能弄穿喷泉底的人来,我要凿开它,找到里藏的物件……还有,给我多带一把伞,要防UV的。”
……这,哪儿给你防UV的伞啊!
防紫外线的遮阳伞有UV涂层,在华夏不算盛行,经过涂装处理后,可以隔绝一定比例的紫外线,让持伞人的皮肤多一层保护。这种伞一时之间不好找,不过徐星能干,十分钟内真找人送到了。
拿到伞后,程念一昂下巴:“走,去喷泉。”
喷泉是整个盛世湖月阳气最盛的地方,对方必须在此处动了手脚。
得到指令,徐星立刻去张罗人手了。
老板说过放权给程念,就算她今日说要将整个工程铲平重来,他也得照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虽然徐星对风水学说也有所研究,但始终像是虚无飘渺的事情,他佩服老板的魄力。只是忍不住向那位小大师投去了担忧的目光,现在说得这么肯定,要是凿开之后空无一物,该怎么圆回来?老板和秦先生对她的信任,也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将人工喷水凿开倒不是很麻烦。
“没做这个的时候烦哩,玻璃娇气,粗手粗脚的不行,做出来开了光怪漂亮的,就是不知道要费多少电。”工头指挥好工人干活后,与徐星闲闲感慨:“城里人就是舍得用电啊!”
程念:“破坏向来比建设简单。”
人工喷泉底部铺了纯白的砖,将它凿穿,便露出泥土来。
做喷泉的时候将土地夯实了,工头想将弄来,被程念阻止:“别,那样会弄坏物件,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要人手用铲子一点点的,浅浅的挖。”
好麻烦啊!
最后这麻烦的工作,落到一位身材结实的年轻工人身上。
正在打工攒钱上夜校的何武不信风水,被叫过来干这种事也不太情愿,虽然比搬砖轻松,但看见那么昂贵的喷泉被弄坏,他忍不住心疼,暗骂迷信害人,劳民伤财的。
一铲子一铲子的下去,铲飞泥土。
除了泥土,就是碎石。
就在他越发觉得风水师骗人的时候,耳际传来一声命令,声音清冷动听:“在这里停下。”
“大师?这底下可铲不到任何东西呀。”何武话里隐隐透着兴奋。
程念上前,要过他的铲子:“快挖到了,你身体太虚,再碰可能会受伤。”
这辈子做人,不想误伤无辜,积下多余的债。
何武却不信,而且大师的说法也太搞笑了:“大师,我身体虚?我可以把两个你举起来。”
程念放轻了力度,铲子的边缘触到硬物,她心下了然。
“找到了。”
秦万祥第一次个将脖子伸得老长,比看见文物出土还兴奋:“出来了出来了,是什么呀大师?”
保持适当距离,最冷静的徐星心情微妙——大哥,你别用这种‘孩子头已经出来了,男的女的呀’的语气成吗?
看见身边的人一点警惕性都没有,显然不打算移开眼睛,劝过一次的程念就不再多说了,再来一铲子:“被烧伤了找我治,我独立收费。”
这一铲子,挑飞的泥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