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很疼,但感觉到姐姐在帮助她的孙巧晴乖乖忍了下来,硬着头皮任她用咬人的方法在自己身上盖了个戳,渡妖气入血。这种拐人的村子很会藏人,小姑娘个子小,往哪一塞就难找,杀光了也不好找,她只能出此下策——其实她也很不愿意在人类幼崽身上盖戳,太像狗了。
“好了,”程念昂昂下巴,示意她可以远离自己嘴边:“如果他将我们分开,你乖点听话,少挨两顿打,等我来救你。”
孙巧晴一叠声的应下来,钻进人形大闸蟹怀里。
程念:“还有,离我远点。”
怀里的人形寄居蟹假装没听见,抱紧她的腰。
………
…
远在另一个山头,暮色初现。
一座残破老旧的砖房旁边,立着一座极违和的精致庙宇,门前立着一对朱砂色的柱子,左边柱子上刻着一条蛇,蛇身有着一节节的环状纹相间,尾部细长。右边柱子则攀着一只蟾蜍浮雕,双眼用颜料勾成赤红,如同凝视来客。
这座庙虽然不大,但依然精致得让人无法想象是如何在交通极不便的山头上建起来的。
阮姨每日使唤蛊仆从河边打水来,都要亲自擦拭一遍庙宇,尤其是门前刻有浮雕的柱子和里头的神像,十年如一日的虔诚。
虽然梅发村的人都叫她阮姨,但她的实际年龄,叫姨是叫小了一个辈份。
阮宏发是她的孙子。
年轻时用蛊术作了不少坏事,报应落到她身边的人身上,死的死残的残,惟独是最小的孙儿命硬扛了过来,她有心让他继承蛊术,但他一心想去大城市出人头地,她也不舍得阻拦。也许蛊术在这年代确实是过时了,用蛊不就是为了发财,荫及子孙吗?如果赚大钱有一样的效果,她觉得没关系,可以的,只要孙儿开心。
阮姨外表看着四十余岁不到,其实一直用蛊虫维持外表,内里早就破败如旧絮了。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也活到头了。
蛊神庙内。
阮姨将放着贡品的盒子高举过头,膝行至神像面前,念念有词,郑重献上。
“献以女娃娃,蛊神佑我发儿一生无忧。”
怒目圆瞪的神像下,放置着一个近两米长的木棺。
庙宇内部点燃着大量经久不灭的线香,浓得像鼻炎患者的恶梦,但这股浓郁的香,依然盖不住贡品里的臭味。
阮姨揭开盒盖,推开木棺上的棺材板,将满满一盒子的蛇倒进棺木之中。
棺材板被掀开巴掌大的缝,足以蛇类进入,光线漏进去,照亮了一双躺在棺木中惊恐的眼睛。
看见阮姨将蛇扔进来,棺中人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声带像是被药物破坏过了,张大嘴只能发出凄惨空洞的气声,眼中充满了求饶的泪水。
然而挣扎终究是徒劳,阮姨看也不看棺中人,动作熟练地将盒子底的小蛇拨下去。
“乖乖开饭喽。”
棺材板被缓缓合上。
阮姨跪回拜垫上,不断重复着大礼,吟唱只有她这一支懂得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