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像又没有。
男人方才的温和冷了下去,暗沉沉的眸子睨了一眼天色,方才道:“这几天,别让她见云家的那些人,还有孩子,也别叫她见。”
霍影不太明白这种做法的含义。
不让她见这些人,是要逼着她留在自家主子身边吗?
可他家主子不是这种人,这种手段,太低级了。
思来想去,霍影不明则问:“让王妃见一见孩子,其实也挺好,她都没有怎么见过嬴棣。”
霍慎之缓缓收回目光,半垂着眼,整理着衣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开口:“她现在就如同个几岁的孩子一样叛逆,归根到底,是心里缺了实在的东西,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出来,所以越不让做,越要去做。突然之间想起往事,是非对错与否,是个人,都没法很快接受。人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她这样性子的,若是再加上几个云家的人给她‘疏散心结’……”
忽然间,他默了默,轻嗤淡笑:“云家的人会说让她放下,重新开始,或者说,谁又为谁做了多少,让她体谅。这样的话,看似是疏导,实则是绑架。至于孩子,景昀哭两句,说想要团圆,就会让她痛苦,不知抉择,让她为难,进退无路。”
一片绿叶从枝丫上落下,霍慎之伸出手。
看着掌心的一点绿,他漠漠开口:“让她在我身上发泄,让她在我身上,找到缺失的那一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因为最爱,所以太伤,这些伤,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爱,才能被抚平,填满。
霍影犹豫了一下,道:“王妃是个讲道理的人……”
他想说,是不是可以跟云姒讲讲道理。
但是才转身,便看见云姒朝着这边过来了。
霍慎之遥遥地看向了她,淡淡道:“人饿了,总归是要哭闹的,吃饱了,就安心了。”
霍慎之看得到。
云姒“饿了”。
他们的一切都太仓促,她的内心,从未得到过真正的满足。
那些金银玉器,只不过是情爱之中锦上添花,她要的,是情,是他日日夜夜眼里心里有她,时时刻刻爱她。
跟饿了的人,不满足的人,讲什么道理?有什么可讲?
闹好,闹便是饿,内心深处,依旧渴望被爱满足。
哭闹声,能引来厌恶,也能引来真正想要哄着止慰情绪的人。
马车上,云姒开始当着他的面易容。
即便霍慎之说不必,她依旧一句:“我不要你管我,我想妥了,做不做自己其实没有什么紧要,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不过是个小小的身份,我一点都不在意。怎么样,我都能活。”
她满口的不在意,像是浑身都在说:你现在想给我了是不是?可惜现在我就是不要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呢?你能打我吗?
霍慎之察觉了她的意图,静静看着她,提前提醒:“在你认知里,只要爱你,就要做半点性子都不能有的圣人。”
云姒:“那你会怎么样?”
霍慎之对她只有一个要求:“一哭二闹都可以,唯独别拿你这条命闹,如果你敢,我当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