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可以敲开任何一道门,不管直接还是间接。
陆家,是不好得罪的。
但是陆鹤说这个话,陈启记下了。
“行,那是陈某人失礼了。”
陈启笑着退后。
柳太妃心中愤懑,更多的,是悲伤。
她的目光看向了那口无比沉重豪奢的棺椁。
若是里面的人还活着,哪怕还有一口气,莫说是陈启,武宗帝也不敢这么嚣张。
他死了,这些人就像是什么一样扑上来了!
“你不应该说那些话得罪陈启的,他会告诉皇帝……”
“无所谓。”陆鹤打断了霍影的话:“我陆家皆为九爷马首是瞻,皇帝又不是不知道。他早就看我陆家不顺眼了,但先前碍于九爷在,他不敢如何。现在九爷……即便是我陆家转头去投靠皇帝,皇帝也不会信。皇权要针对陆家,是迟早的事,跟我说不说,没多大关系。不过正是楚王登基为太子之初,陛下现在想要动我陆家,还不能,总得徐徐图之。”
夜行,至摄政王府时,摄政王府一片哀荣。
匾额上,挂满了白绸。
出来相迎的家仆,一个个看上去,悲痛欲绝。
有百姓得了讯,虽然不敢露面,但也一个个开窗开门站在自家前注视着。
一股悲痛,充斥四周。
棺椁入堂,陈启上前,借着为武宗帝哀悼,想要再查验一遍。
陆鹤想要去阻挡,但被霍影拦了下来。
他家主子,生前无人敢惹,死后亦无人敢动。
区区陈启而已。
便是武宗帝当时来,也只近前看一眼,都不敢再观第二面。
霍慎之的身躯在皇宫受了冰,一身寒气。
陈启还没有看到人,才靠近,看着那厚重漆黑的棺椁之上雕刻描绘的金纹,就不由的心生紧张。
才进前,他便看见丝毫不加遮掩的摄政王,双目依旧睁着,瞳距虽散去,却还如同活着一般。
身上的气势,依旧震慑人心!
陈启感觉到自己衣下几乎是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棺椁之中的男人由来已久的惧怕,也骤然猛升。
他不敢在注视,竟然也下意识的不敢再打量,往后退了两步。
想起从前九爷活着的时候,他也是俯首帖耳,不敢直视。
没想到今朝他薨逝,身上的威压依旧。
生前尊贵,死后荣耀。
说的,怕也是这般的人中之龙。
只可惜,英年早逝啊!
陈启想了想,又笑了笑。
抬手不着痕迹的将手臂上的颤栗抚下,压着心中未消的惊寒,吩咐周遭的人:“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帮着摄政王府的人,照看摄政王灵位!陛下的意思,是不能哭出声,等太子大婚之喜过去,再发丧。”
人都已经死了,确定的不能再确定,陈启也不会再用心,皇帝更不会再用心。
陆鹤才瞧着人走,便看了柳太妃一眼。
柳太妃当即痛呼:“皇儿!”
她扑着就想要冲去撞棺椁。
刹那之间,场面混乱。
霍影急急去拉柳太妃,可还是晚了。
“嘭”的一下,血花飞溅。
陆鹤都吓得不轻:“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