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十一痛苦的颤抖,段一耐着性子问:
“她不是说没有治过这种病吗?而且,她怎么会随身有这种药?她当真不是虚晃一招?”
“十一,你忍着点,要是动来动去的,我缝得不好,你以后说话就成‘打舍偷’了!”
陆鹤手下的十一快要疼死过去。
听见他这话,强忍着疼不再动。
如此,陆鹤才道:“你们来的路上是不是遇到见了很多的人,其中有些就是病人。师父在帐篷里说,她给个小孩问诊过。至于药……你们是暗卫,隔行如何山,尊重你不理解的东西,别用你们的脑子到处套用,指指点点自以为是地胡乱理解。”
陆鹤的手艺越发“好”了,一小会儿,就拍了拍十一的肩膀:“缝好了,对了,我师父还叫我告诉你们……”
陆鹤才把云姒的话说完,几个暗卫就看见了云姒站在他们身后。
一个个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尤其是十一,缝合了之后才听到这种话,比杀了他还难受!
云姒淡淡一笑:“没事,要是看不起我们女人的话,就自己把缝合好的线给咬断,别委屈勉强自己。”
咬断?
十一粗喘着抬不起头。
他可不是激进之辈。
云姒道:“这次我能要你们安然活着出去,你第一条命是女人给的,那这第二条命,也是女人给的。若是你们之中有人看不起女人,可以想想出去之后怎么自杀——女人给的命,不要也罢!”
十一难
堪的咬了咬牙,想要开口,但最终什么都没支吾出来。
他们,似乎都小看了这个女人。
“可是……六小姐并没有跟我们说你会治,也没有跟我们说你在路上就知道这个病……”有些暗卫试图给自己找补。
“我行事还要跟你们几个主子报备?把你们派给我的人,叫你们管着我么?”
云姒缓缓站起身,面色冷然:“你们是霍影的人,足够幸运。否则今天,有些人,就要一辈子做哑巴了。”
“听明白了吗?”她睨了十一一眼。
给他治,已经是在给他们台阶了。
不服软,还真的要做哑巴,去自杀不成?
十一明白,只是此刻脸色涨红,狠狠咬了咬牙,最终重重点头。
就着台阶,服了个软。
也为其他兄弟揽下这个嘴贱的责,让他们不用跟着自己丢脸。
“云大夫,我们准备好了!”
这时候,帐篷里面跑出来几个人。
耶律齐,也在这些人的簇拥之中。
云姒这才转身,看着他们手中的艾草道:“接下来,就是驱蚊灭虫,控制传染源,保护易感染人群。不喝生水,不吃生肉。我们留下来帮你们医治,直到你们的人慢慢康复为止。”
段一及时道:“六小姐……多谢。”
直觉告诉他,这个“六小姐”,不是他们见过的那些空有美貌,没有脑子跟大局观的蠢女人们。
她冷静镇定,在不懂的时候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而且收拾十一,都
是等把事态稳住了再来的。
这种人行事风格,跟主子与霍影……好相似。
云姒什么都没说,带着胡人们开始手把手教怎么驱蚊,怎么吃药。
这一夜,注定无眠。
“等等!陆鹤!”
这鬼地方昼夜温差太大,烈风赤裸着上半身,后面的血都干了,冷得不行:“我后背伤了,你帮我缝一下,顺便把衣服拿给我。”
陆鹤看着烈风恨得磨牙:“死去吧你!……来人啊,把他吊起来,等会我师父医治失败了,先让他献祭!”
烈风的脸都青了:“好小子!别叫我抓到你!”
陆鹤才不鸟他,直接溜没影。
朝阳从草原的地平线升起来,万丈光芒充斥这所有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