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由小姐弹出来,果然是不同凡响,相信小姐在春宴上必能拔得头筹。”
春雅衷心的赞叹出声。
温眠自己也没想到能练到如此地步,这曲子着实弹得不错,“这曲子前段听着欢快激昂,中段虽然平静,但是又似乎暗潮汹涌,后段震撼人心,可谓是惊艳十足。”这种曲子温眠很少听到,“这曲子叫什么名?”
“这是照着广陵散的笛谱,又翻了前朝历史的一段记载,创作而成的,名字叫《禾王入阵》。”春雅说起这个来很是起劲,“说来也是,市面上的曲子,大多余音袅袅,婉转悠扬。从来不曾有过这般荡气回肠的曲子。”
禾王,是前朝景武帝做藩王时的称号,禾王征东之战,蜀地血流成河,白骨露野。这首《禾王入阵》就选自于这段历史。
的确,像描写战争的这种曲子,几乎从来没有人弹奏过,也从来没有人创作过。
这第一首描写战争的曲子,竟是出自于一位青楼姑娘的手中,温眠想着,在晋国,女子地位是很低的,尤其是青楼女子,命比纸薄,怎么会有像春雅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不由得叹了叹,“春雅,你在这梦居楼,当真是屈才了。”
温眠正说着的同时,门被推开,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姑娘,温小姐。”又走到春雅旁边低身耳语了几句。
春雅脸色微变,向那个小厮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等到小厮把门关好,春雅才开始激动起来。
“小姐,有恩人的消息了,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打探到,恩人最后失踪的时候去了上澧书院。”
上澧书院?那是晋国的最高学府,在王孙贵族里,也必须是一等一的优秀人才,才能进入上澧书院,而进入上澧书院的考核就是两年夜猎成绩。
好在,去年,温眠就已经开始参加夜猎了,熟知夜猎规则。本来参加夜猎的一般都是男子,偶尔会有几个姑娘家,也都是打着去选夫婿的主意去的,毕竟夜猎是最能评判一个男人谁强谁弱的活动之一。在虞国长大的她,精通骑射,成绩自然也非常不错,这不是老天助她吗。
当时她也没想能进入上澧书院,既然那里有母亲的线索,那她必去得去跟那些王孙公子们争一争了。
“小姐,后天就是夜猎,若是您能取得优秀的成绩,那必然可以进入上澧书院,那里肯定会有恩人的线索。”春雅几乎雀跃。
温眠以前去夜猎,几乎没有带着目的,纯粹的就是去练练骑射技术。“自从来了苏府,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做,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听说了有夜猎,我就年年都去,没想到如今也是用上了。”
春雅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姐,请等我一下。”走到桌子前,摊开纸,画了张草图给她。
那草图上画了一个大致的夜猎围场,里面重点标注了几处禁区。
“小姐千万记得这几处禁区,是万万不能进去的,不可为了打出更好的分数就贸然闯入。”
温眠望着春雅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一个青楼女子,不仅才艺双绝,有自己的密探,而且连这些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看来是把晋国这边摸的差不多了。
春雅自然注意到了温眠的目光,轻笑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瞒的了,我是恩人为小姐培养的死士,早在八年前就来了晋国,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被恩人看中。本来打算晚点再告知小姐的,有很多事情都会被小姐发现,与其让小姐怀疑,还不如我自己直接认了。”
春雅轻轻解开身上的外衫,露出胸下黑色的温字。对着温眠跪了下去,“从今以后,小姐就是我正式的主子,往后听命于小姐,以生命护小姐周全。”
胸下刺有黑色的温字,就是母亲温良的人,这事温良只跟温眠说过,连虞皇也不知晓。
温眠实在大为震惊,没有想到,春雅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死士,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