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江亦嘉故作轻松,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杜程均应了一声,走到衣柜边,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套寝衣来,说:“你先睡,我去沐浴。”
“嗯。”江亦嘉点点头,等他出去了才再次坐到床边。
陪嫁丫鬟琳琅从外面探进脑袋来,问她,“姑娘要不要奴婢伺候卸妆?”
见到娘家那边的人,江亦嘉的心情才稍稍松缓了一些,笑着摇头,“不用了,你们累了一天,下去歇息吧!”
琳琅谢了恩,带着其他几个陪嫁丫鬟和婆子回了房。
江亦嘉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里面化了新娘妆的女子,回想起刚才撞门那一幕,有些失神地摇摇头。
看来他说得没错,她就是故作胆大,等到动真格的时候,就像只老鼠似的只会躲。
勾引这种事,的确不适合她。
江亦嘉抬手,把头上的钗簪头饰取下来,拿起桃木梳梳理长发,之后开始卸妆净面。
等把一切弄妥当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从铜镜里看到了男人进来,他已经沐浴完换上了寝衣,月白色的交领寝衣,裁剪合宜,被他穿出一丝不苟的味道来。
江亦嘉不知道暗地里做了多少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以对,“沐浴好了?”
他嗯一声,脸上没有丁点的不自然,顺手拿过干毛巾开始绞干头发。
江亦嘉木讷地走到喜床边坐下,余光看向他的背影。
房里一片喜庆的大红色,唯有他身上的月白色寝衣尤为醒目,绞头发的时候,因为动作,袖子自然而然地滑下来,露出结实的小臂,她想起他曾用小臂搂过她两次,一次是自己打算勾引他的时候在花园里不小心没踩稳,另外一次,是她去年被亲爹逼婚躲到杜家的时候,跑得太急没刹住车直接往他怀里扑。
他两次搂她,都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处处彰显男人风度。
“还不睡,在等我?”
杜程均绞干头发转过身,就见到她还穿着嫁衣,坐在床沿上发呆。
江亦嘉回拢思绪,面对他的发问,竟觉得无言以对。
做足了心理建设,她抬起手,主动脱了外裳,准备解腰带。
杜程均摁住她放在腰间的手,问:“想好了?”
江亦嘉道:“既然之前的一切都被你看穿了,我如今若是还扭扭捏捏地说不愿意,岂不是显得很矫情?”
杜程均没说话。
江亦嘉又继续出声,“再说,我们已经成了夫妻,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不想折腾。”
几年前折腾,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当时年纪小不成熟,以为初心萌动就是全部。
几年后的今天,她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哪怕自己跟这个男人的结合,两人都不是出于感情,她也认了,心里并无半点不情愿。
杜程均对外的形象,是个儒雅沉稳的正人君子,但在这种事上,他不是圣人,只是个正常男人,所以断然没有新婚之夜不圆房的道理。
之所以问她,就是想进行最后的确认,想让洞房进行得顺利一些,理所当然一些。
江亦嘉搭在腰上的手被他摘下,换成他来为她脱下一层又一层的大红嫁衣。
他在专心为她脱衣的时候听到了她鼻息间的局促,稍稍抬头,轻而易举将人压在身下,吻上了她温热的唇。
……
江亦嘉小的时候因为贪玩,弄伤过腿,当时她觉得自己疼得快要死了。
可对比现在,她又觉得以前的疼都不叫疼。
好在身体里那种不可言喻的痛楚没维持多久就过去了,变成了一种陌生的、让人控制不住想沉沦的欢愉,而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明白蚀骨沉沦是个什么滋味了。
江亦嘉仰着头,下颌绷紧,想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口,但最终,还是没能抵过浪潮汹涌,唇边溢出猫儿一般的低吟,似乎是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