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妃攥紧绣帕,时不时地朝着殿门口张望,脸色看起来有些紧张。
不多会儿,怀王换了一身衣裳再回来,重新回到坐席上。
杜晓瑜细心的发现他的面色煞白了不少,一双眼睛处于无神状态,怀王妃跟他说话,他的反应也显得十分呆滞。
“不就是接手大理寺吗?五哥既然不愿意,找个借口推了就是了,怎么弄得跟如临大敌似的?”傅凉枭道。
怀王听到傅凉枭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嘴皮有些颤抖,却是咬紧了牙关,那双眼睛里,有着常人难看懂的惊恐。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嚅动了几次嘴唇都开不了口。
旁边怀王妃揪了揪他的衣袖。
怀王像是受了惊,突然绷直了后背,待看清楚旁边的人是他的发妻,才又慢慢平复下来。
“五哥,你是病了吧?”傅凉枭紧紧盯着他的双眸。
“老七,老七……”怀王突然一把抓住傅凉枭的手腕,嘴巴里含糊不清,“九、九……”
“什么?”
“怀王殿下,这是皇上重新赐给您的酒。”这时,吴胜突然走过来打断了怀王的话。
怀王赶紧垂下抓着傅凉枭的手,坐正身子,这次不再像刚才那样惊恐颤抖了,而是突然平静下来,面如死灰地接过那杯酒,一仰头喝了下去。
吴胜收了酒杯退下。
“五哥刚才说什么?”傅凉枭继续那个话题,今天晚上的怀王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然而不管傅凉枭怎么问,怀王始终没再跟他搭话。
“怀王已经说不了话了。”杜晓瑜凑近傅凉枭,低声道:“那杯酒有问题。”
傅凉枭目光一寒,看向上面的弘顺帝。
弘顺帝在看怀王,眸子里涌出一种能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毒,十分可怕。
这一幕极快,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但刚好被傅凉枭捕捉到。
那种眼神,傅凉枭活了两辈子都没在弘顺帝的眼睛里见到过。
傅凉枭深深皱起眉头,感觉上,似乎有什么事逐渐脱离他的掌控了。
趁着弘顺帝跟许皇后说话,怀王快速地偏头看了一眼傅凉枭,然后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挑着盘子里的菜。
傅凉枭顺势望过去,见怀王竟然在盘子里摆出了“九仙山”三个字,然后用筷子夹起来放入嘴里,那几个字很快就被他给吃了。
宫宴还在继续,傅凉枭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思,脑海里只剩三个字:九仙山。
九仙山已经出了大魏,不属于任何一国的管辖范围了,五哥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地方?九仙山,到底代表了什么?
——
这一夜突然下起了暴风雪,外面冷得彻骨,傅凉枭夫妻从宫里回来以后没多久就洗漱歇下了。
屋里烛火昏黄,杜晓瑜躺在傅凉枭怀里,二人谁也没睡着。
傅凉枭一直出神,杜晓瑜知道他还在想宫宴上的事,便出言道:“其实王爷大可不必纠结,等过几日天气好转,你再安排人去一趟九仙山,到时候就知道怀王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了。”
“我想的不是这个。”傅凉枭道:“之前在宫宴上,你也听到大理寺卿的话了吧,他说,五哥是个破案奇才。的确,五哥一直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只不过因为双生子的关系,他不太受父皇待见,所以手上没什么实权,管的事也少,不过他常常会在闲暇之余去帮大理寺破案,像坊间传得神乎其神的什么惊天悬案之类,五哥破了不少,所以其实撇开别的不谈,他在这方面是真有天赋,堪称‘神探’。”
“所以呢?”杜晓瑜听得出来傅凉枭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怀疑,五哥在破案过程中发现了什么秘密,父皇要灭他的口。”
杜晓瑜心下一惊,“皇上最大的秘密,不就是当年把先皇后给换出去,然后昭告天下皇后暴毙吗?”
傅凉枭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