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松抿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问你话呢,哑巴了?”老太太面色不悦。
“回娘的话,杨氏有身子了。”杜程松道。
“那我怎么听说,你们院儿里昨天晚上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都是儿子的疏忽,险些让杨氏把孩子给跪没了。”杜程松神情痛苦,他不怕认错,是怕那个孩子险些死在他这个亲爹手上。
“跪下!”老太太厉喝一声。
杜程松想都没想,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请家法!”老太太的语气十分决绝,丝毫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于是杜程松挨了十鞭子,行刑的人不敢手软,把他打得后背上都见了血痕。
杜程松自始至终都不敢多话,咬牙受着。
“错哪儿了?”老太太板着脸。
“都怪儿子猪油蒙了心,宠妾灭妻以至于酿下祸端。”杜程松叩头,痛心疾首,“我已经让人把梅姨娘送到庄子上去了,儿子保证,从今往后三房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最好牢牢记得自己今天说过些什么。”老太太怒道:“得亏救治及时,否则杨氏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没了,我今儿个就不止是打你十鞭子那么简单!”
“儿子知罪。”
老太太还是气不过,“早让你管束好自己房里的事儿,你左耳进右耳出,得,昨天晚上闹得鸡飞狗跳,你满意了?”
杜程松羞愧地低下头。
老太爷适时地问了一句,“昨天晚上是哪位大夫给看的诊?”
本来他不管后院这些琐事的,但是听说杨氏都见红了,情况危急成那个样子还能把孩子给保住,老太爷顿时好奇起来。
老三不可能给杨氏看诊。
那就只能是外面的大夫了。
医术这么好的大夫,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杜程松犹犹豫豫,纠结着要不要说。
“怎么,老三有难言之隐?”老太爷目光微冷。
如果是老三给看的诊,那就是坏了祖宗规矩,哪怕救的是他还没出世的孙子也不行,该怎么罚还怎么罚。
杜程松又岂会不知道老太爷在担心什么,摇头道:“不是儿子,是筱筱,是她给杨氏看的诊,孩子也是她保下来的。”
闻言,老太爷紧绷的脸色虽是缓和了几分,眸子里却越发的幽暗了。
“五丫头的医术竟有这般好?”
“是。”杜程松坦然承认,“筱筱擅长妇人病,这方面是她的特长,昨天晚上的情况,别说是外面的大夫,就算是儿子亲自看了诊,那孩子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杜晓瑜开的保胎汤,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是根据杨氏平日里的身体状况来调整药量的,他和外面的大夫都不清楚杨氏素日里的身子骨如何,贸然开药方,药量不精确,只敢保证大人无事,孩子就完全没把握了。
还有杜晓瑜刚进去的时候让人取银针给杨氏止血。
杜程松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他没见过的针法,否则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达到止血保住孩子的效果。
老太爷眯了眼睛。
前三个月的胎儿,由于胎像不稳,是最容易小产的,何况杨氏见红之前还跪了那么久,一旦见红,十有八九会小产。
五丫头竟然能从阎王手里把孩子给抢回来,这一手医术,怕是比她爹还要炉火纯青。
“爹,筱筱她也是迫不得已。”杜程松担心老太爷会罚她,“爹要责罚,便责罚儿子好了。”
老太爷半晌不发话,老太太也觉得奇怪。
要换了往常,给自家人看诊这种坏了祖宗规矩的大事,老太爷早就动怒了,可这次看诊的人是五丫头,老太爷竟然无动于衷,这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认同了五丫头?
老太太满心疑问,但这件事已经不属于她管辖的范畴了,不敢逾矩,只能安静坐着等。
哪怕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