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就算了,你再看看她对梅姨娘的态度,好得跟她亲妹子似的,完全看不清梅姨娘是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虽说做嫡妻的应该宽容大度,那也总不能大度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别人吧?”
静娘道:“三太太这性子是天生的,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姑娘要让一个不会作恶的人去发现恶,倒是为难她了。”
杜晓瑜喟叹:“我刚才原本想提醒她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开不了那个口。也罢,就让她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单纯世界里好了。”
翌日一早,杜晓瑜去了外书房。
杜程松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了,打扫的下人们见到杜晓瑜,都十分恭敬地给她行礼问安。
杜晓瑜忐忑着走进书房所在的院子。
书房门还没开,她站在几株翠竹旁边,时不时地看向院门口。
果然没多久,杜程松就大步走了进来。
“晓瑜来得这么早?”杜程松冲她笑了笑。
杜晓瑜见他掏钥匙要开书房门,急忙叫住他,“爹,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咱们还是去外头说吧,这里是外书房,听说连奶奶都没来过,我一个刚回府的丫头就这么大喇喇的进来,怕是有些不妥。”
杜程松眉眼之间有些严肃,“自然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了,否则不可能让你来外书房。”
杜晓瑜马上打起精神来,跟着杜程松进了书房门。
然后她惊讶地发现里面的书架上摆放着很多的医书典籍,里间有配药的设施,整个书房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不浓郁,乍一进去还觉得挺好闻的。
杜家的书房竟然跟别处的书房不一样?
杜晓瑜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
杜程松坐下以后,示意杜晓瑜,“坐吧!”
杜晓瑜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也不敢翻看旁边那些书,只是望着杜程松,等他发话。
杜程松沉默良久,问她,“闺女,上次跟你来的那个阿福,他去哪儿了?”
杜晓瑜一惊,心道难怪杜程松脸色这么严肃,原来是为了她在白头村定下的那门亲。
“阿福哥哥他……他知道我来京城以后再也不会回去,就离开白头村去找自己的家人了。”
“此话当真?”
“女儿不敢撒谎。”杜晓瑜垂下眸子,有些心虚,王爷的身份那么敏感,她可不敢说漏半个字。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白头村的?”杜程松又问。
杜晓瑜想了想,“半个多月前。”
杜程松听罢,撑着脑袋沉思起来。
“爹为什么会提起他?”杜晓瑜反问。
杜程松不紧不慢地回道:“你们俩不是在乡下订了亲吗,我是担心这桩事没了断,他会跟着闹上门来。”
“应该……不会吧?”杜晓瑜僵笑,“他走的时候,我们明明说好的,他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了,京城那么远,他怎么可能找得到路来?”
“但愿如此吧!”杜程松紧抿着唇,要把免死金牌作为给晓瑜的陪嫁入楚王府这件事,杜程松还没跟太爷商议,他一直在等楚王归来。
可如今听晓瑜的意思,楚王应该是跟她差不多时间出发回京的,只是他的速度竟然比晓瑜慢了许多,现在都还没回到楚王府。
想到这里,杜程松不由得再一次担心起来,把女儿嫁入楚王府对于杜家来说,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赌的是楚王真能如他自己所说成为最后的赢家。
否则一旦输了,杜家便只能为他陪葬。
想到可能会输,杜程松便有些动摇了。
哪怕杜家这么些年一直有楚王的庇护,哪怕他对晓瑜势在必得,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夺嫡之争,绝非儿戏,并不是他说口头上能赢,就真的能赢。
作为杜家的嫡子,杜程松不得不为家族思虑周全,不得不为亲生女儿做两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