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没本事你还敢一个人去?你就不会回村找老大媳妇?她见识广,嘴巴也会说,有她出面,那事情能搞砸吗?”丁大庆怒吼。
胡氏唯唯诺诺,“我也是想着老大媳妇要在家看孩子,再说,村里到镇上又远,让她跑一趟多麻烦,就自个去了。”
丁大庆快气疯了,“你倒是省事儿,为了省那点钱跟人吵闹不休,如今人酒楼不干,你满意了吧?我看,不如你帮我把镇长的位置都给省了,一了百了。”
胡氏哭得更厉害,“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糟心玩意儿,滚!”丁大庆气得不行,眉头拧成了疙瘩,一拳捶打在青砖墙上,他自诩在这件事上够能忍的了,否则要换了丁二庆,婆娘早就被打得哭爹喊娘了。
只是如今事情变成这样,打女人非但解决不了,还会损坏他的名声,不值当。
躲在暗处偷听的杜晓瑜和程锦绣对视一眼,二人脸色都有些复杂。
程锦绣小声道:“妹妹,不如咱们出去劝丁伯伯消消气吧,酒楼的事,咱们俩去办。”
杜晓瑜摇头,“别出去了,刚才的事咱们俩就当做不知情,走吧!”
二人走出好远,程锦绣才不解地问,“妹妹为什么不出面帮忙?”
“酒楼的事,我肯定会帮忙的。”杜晓瑜道:“不过刚才他们吵架的那件事,咱们不适合出面。
你也听到了,那是干娘擅做主张自己去跟酒楼交涉,结果没谈妥把事情给搞砸了,干爹才会这么生气的。
干爹的态度的确是凶狠了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让干娘长长记性,以后做事情之前才会先动脑子。
毕竟是镇长夫人了,不再是以前的白头村村妇,说话做事都得注意,稍微有点不妥当的地方就能被人揪住。
至于干爹那边,他本来就是新官上任,又因为这次的流水席而大受关注,连汾州知府都格外的重视,可见这次的排场会有多大,他自然也是想把事情办得体体面面的,却不想在干娘这里栽了个跟头。
说起来,这也算是丢了他的脸面,如果刚才咱们俩出去,只会让干爹觉得更没脸。
所以说,我们俩就当做没看到那一幕,给干爹留个面子。”
程锦绣皱眉,“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杜晓瑜挑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看我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正厅走,到的时候,丁大庆已经回来了,正跟身边的一个小吏说着什么。
杜晓瑜走进去,满脸笑意,“爹,有事儿呢?”
丁大庆即便心中再窝火,也不会把情绪迁到杜晓瑜身上来,见到她,勉强露出笑容,“小丫头忙活了这么久,累了吧?”
“不累。”杜晓瑜道:“我是瞧着大家都挺忙的,怕是流水席的事情还没开始联系酒楼,就想着来问问爹,有没有跟李掌柜打过招呼了,要是没有,正巧我和锦绣姐姐要出去逛街,一会儿顺便去趟酒楼把这事儿给办了吧?”
丁大庆听罢,与那小吏对视了一眼,他原本是想把这件事交给小吏去办的,不过心中也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聚缘酒楼那位掌柜的脾气是出了名的臭,之前能跟胡氏闹掰,想来早就把他这位新任镇长给记恨上了,而今就算他重新安排人去,能谈妥的机会怕也是不大。
但如果是这小丫头去就不一样了,她一向机灵,鬼主意多,又会说话,有她出面,事情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想到这里,丁大庆隐晦地说道:“也不是没去联系过,只是你娘嘴笨,没能联系上,这不,我刚还跟小五说呢,让他再跑一趟,只是我又想着小五以前是县衙的人,对镇上不熟悉,不了解那李掌柜的性子,去了怕也是白去,既然丫头你主动提出来,那这件事就劳你费心了。”
小五便是跟在丁大庆身边那两个小吏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