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因为长得太美而获罪,只不过,程锦绣遇到了杜晓瑜,遇到了救赎,比先皇后幸运太多。
王爷因为先皇后的死已经痛苦了那么多年,若是让他知道程锦绣的来历和经历,必定会勾起他对先皇后之死的怨恨,这怨恨一旦积攒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突然爆发,王爷一定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直接冲回京城杀了当今天子——害死先皇后的罪魁祸首。
静娘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知道王爷此前所有的隐忍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取代晋安帝坐上皇位,已经蛰伏筹谋了那么多年,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程锦绣而坏了全局。
“静娘,你怎么了?”
一旁杜晓瑜的声音传了过来。
静娘急急忙忙拉回思绪,“姑娘说什么?”
杜晓瑜无奈笑道:“我说,让你去把针线和布料取来,难得今儿有空,我打算给阿福哥哥做衣裳。”
“奴婢这就去。”静娘至今还有些精神恍惚,转身去取针线布料。
杜晓瑜看着静娘的背影,想着平日里那么淡定的一个人,今天却被吓成这样,想来是程锦绣的经历太过骇然了。
她摇摇头,去了外院找到橘白,吩咐他,“麻烦你再跑一趟镇上吧,告诉贺二公子,就说程姑娘已经被我带回来了,让他不必再找。”
橘白得了吩咐,很快套上马车去了镇上。
杜晓瑜再回房间的时候,静娘已经把针线和布料都放在筐子里了。
杜晓瑜坐下来,拿起针线开始缝制。
静娘也坐下来一起,她要给姑娘赶制轻薄一点的衣裳。
绣了一会儿,静娘忍不住问杜晓瑜,“姑娘真的要为了程姑娘得罪镇长吗?”
杜晓瑜道:“一半为了她,一半,是为了我自己。”
静娘不解。
杜晓瑜停下针线活,眼中迸射出冷意,“桃源镇有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镇长,以后镇民们的日子还能安生吗?之前我有几次去镇上缴税的时候,镇长看我的眼神都透着赤裸裸的淫/欲,要不是他曾经在私塾见过我动手的样子忌惮这一点,恐怕就连我也难逃他的毒手,这次程锦绣的事,不过是刚好给了我一个契机,让我能好好出口恶气,惩治惩治那对禽兽不如的父子罢了。”
静娘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破口骂道:“那天杀的浪驴公,竟敢把主意打到姑娘头上来了,这件事绝对不能姑息!”
“静娘,你小点儿声。”杜晓瑜“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别让这事儿传入阿福哥哥的耳朵里,纵使不会说话,他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也要尊严的,要真知道了,不定得多生气呢,这件事,我想自己悄悄处理了。”
静娘还是有些担忧,“可那是镇长,姑娘能有把握吗?”
“所以我要好好斟酌一下啊!”杜晓瑜道:“有回我去镇上的时候听人说,以后都不设里正了,每个村选一个村长出来管着各自村里的事,我便琢磨着,要是能把镇长撸下来换爹上去,那将来咱们办事可就方便多了。”
大魏朝以前的制度,八十户为一里,设里长,也就是里正,而白头村不过二三十户人家,丁里正管的是白头村,李家村和芍药村这三个村子,因为经常有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上门要他做主,很多时候不能过分苛责得罪了人,又得必须追究一下给人交代,所以多年来磨练成了如今那副性子。
杜晓瑜觉得丁里正虽然怕事,但内心到底是个正直的人,也还算有点骨气,担任镇长绰绰有余,起码比现在那个禽兽镇长好太多了。
里正,也就是里长,是为以前旧制度下的一个小吏,那时候除了里长,还有亭长保长这样的划分,而现在逐渐出现了“皇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的说法,也就是朝廷对于地方的管理只到县级,不会再往下面延伸了,什么亭长保长这样的朝廷小吏,逐渐撤了,县以下的管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