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还摆了几桌,听说婆家那头也办了好几桌,要搁别人家嫁闺女,哪来这么多讲究,就跟卖闺女似的,收了钱就让闺女跟着男方走。
而终于等到了出嫁的香桃,坐在慢悠悠走着的毛驴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前头牵毛驴的新郎官听到了动静,不停地宽慰她,“香桃,以后去了俺们家,俺爹娘一定会待你好的,你别怕,别难过。”
香桃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哪里是害怕,哪里是担心,是高兴终于从那个家摆脱出来了,只要以后再没人像爹娘那样动不动就打她,她不在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冬月头上,白头村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然而让杜晓瑜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迎来的除了第一场雪之外,还有杜家三爷。
他脑袋上戴了个虎皮风帽,肩上披着厚实的披风,脖子处一圈灰毛领,杜晓瑜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毛,不过杜三爷身上的,绝对不会是什么便宜货就对了。
“三爷竟然冒着风雪前来,莫非是有什么要事吗?”杜晓瑜撑着伞,一边说话一边帮杜程松拍去毛领上的雪瓣。
杜程松道:“原本老早就来了,只不过在路途中遇到点事,耽搁了,就混到了大雪天,也怪我没看好天气,不过好在这会儿下得还不算大,马车还能过来。”
“三爷里边儿请吧,我让人给你煮碗姜汤去去寒。”杜晓瑜十分客气地说道。
话完嘱咐静娘去煮姜汤,又让水苏把三爷的车夫带去偏房烤火。
杜程松没拒绝,跟着杜晓瑜进了堂屋,屋子里有暖炕,又烧了火盆,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傅凉枭早在听说杜程松来了的时候找借口回房了。
现如今坐在堂屋里烤火的便只有丁文章夫妻和放假回来的团子。
见到杜程松进来,丁文章夫妻忙起身跟他打招呼。
杜程松满脸笑意,自然而然地伸手捏了捏廉氏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家伙的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