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记得一清二楚!”这位五十出头的大叔坐在局长办公室里,嘴里叼着一根烟,“七年了,那次见面我却记得很清楚,但是啊,我没想到你个小屁孩毕业后花了三年就当上了最年轻的刑侦队长。”
他叫杜鹤群,子午市公安局局长,也就是曾经教赵无良的那个杜教授。
坐在对面的赵无良不是没听出来,杜局着重突出三年,要么就在夸他厉害,要么就在埋怨他没经验,结果还真是后者。
“你啊,年纪轻轻,心高气傲,还得多……”杜鹤群和大一大二时一样,说了一大通。
真是,鬼知道他大二又回局里了,因此赵无良在局里的三年,耳朵没少长茧子。
今天是赵无良升职为子午市刑侦队队长的日子,但是他却被早早地请进办公室听念经。赵无良看了看表,皱了皱眉,起身准备告辞。
杜局见状,忙从桌子底下掏出一瓶红酒递过去,摇摇头说:“就知道你不喜欢听我啰嗦,拿去吧,这牌子红酒最近很火,给你当升职礼了。”
赵无良接过红酒边往门走边来一句:“谢谢您嘞,不过喝酒太多怕掉发!”
杜局想了想,都没寻思出个所以然来,突然摸了摸头发,这才反应过来。喝酒和掉发哪有必然联系,不过是这小子嘴贱找抽。
“小王八蛋!”杜局骂了一句,才发现人早就跑了。
这边刚出办公室的赵无良,又被一堆人围住了。
“老大!你升组长,局里给不给我们组放假?诶,你请不请客吃饭啊?”孟瑶好奇地问道,这位女警花比赵无良晚进刑侦队一年,分到了赵无良的组里。
虽然人傻了点,但是办事挺利索的,这是赵无良对她的评价。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去锅炉房局里还不破产?”赵无良敲了敲孟瑶的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补了一句:“兄弟们,加班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不是吧!饶了我吧。”唐铭从满桌的咖啡罐里伸出脑袋,“工资少,工时长,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这个小伙子虽然人高马大,但在这段时间的长时间加班下,他的黑眼圈比国宝还大一圈。唐铭是个热血少年,工作上很少抱怨,即使有抱怨,也只是开个玩笑,平时空手制服歹徒都没现在这样这么累。
赵无良摁了摁太阳穴,随后叹了口气。
因为他也很累,最近子午市在争创全国模范城市。不仅是全市上下在动员什么乱七八糟的工程,医疗建设,垃圾分类,其实就和政府要求重刷马路边的建筑一样,也就是些表面工程。
但是表面工程在刑警这一行根本不存在,民事纠纷可以私下解决,但是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一件命案的话,就算局里死命压,大队拼命查,也有一些狗仔记者看热闹不嫌事大来搅局。
想到这儿赵无良望了望手上的那瓶红酒,再想了想孟瑶刚刚的玩笑:“真就不如放假来的舒服。”
在安抚完内心受伤的队员后,赵无良望了望一个空位,转身问唐铭:“阿铭,明落尘去哪了?”
“尘哥吗?他好像又被他妈叫去相亲了。让我跟你说一下,我给忘了。”说完,唐铭又打了个哈欠。
“你是说我升职这家伙不仅没给我庆祝,还自己跑去找对象啦?”
“可不是嘛……”一旁的孟瑶不厚道地笑了。
明落尘是典型的暖男,从上到下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温柔,说话基本不带脏字,局里的人也基本没见过他发火。见人都带笑脸,甚至连审问一些死皮赖脸的嫌疑人也从未急眼。
但可惜这个暖男是个刑警。
工作时间长,工资又少。甚至有时候相个亲都会遇到突发情况被召回,一桩案子又要好几天,有时又要上星期乃至几个月。
在如此繁重的工作压力下,连吃饭的时间都靠挤,更别说找个姑娘谈恋爱了。
赵无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