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铃表示很无语。
眼看着上课时辰快到了,宝铃不能一直站在院门口耗时间,斜睨一眼甄宝铛,快步向春草院东边的学堂走去。
是一座二层高的阁楼,学堂设在二楼。
先生还没到,学堂里摆放着两套书桌和椅子,一看就是准备教两个学生的,宝铃有些疑惑,不是只有她一个学生么,怎的放了两套桌椅?
难不成是为了好看?
跟进来的甄宝铛却是非常满意,原本还想着若没有桌椅,她就临时加把椅子,与宝铃挤在一条书案前坐,眼下有现成的两套,她便不用那般委屈自己了。
甄宝铛径直走过去,挑了右手边的坐。
左边的挨着窗户,眼下还是倒春寒的天气,谁知道哪天就又冻嗖嗖的了,窗户再严实都会透风的,坐在窗边可是受罪的事。甄宝铛坐下后,扭头看了眼朝窗边走去的宝铃。
宝铃倒是喜欢临窗的座位,闷得无聊时,还能看看窗外逐渐复苏的春景,多美。
宝铃对自己的座位很满意,跟进来的碧雁却是看透了大姑娘甄宝铛的心理,很是鄙视地瞥了眼。不过大姑娘到底是主子,碧雁不好说什么,只能将份内的事做好。手脚麻利地将宣纸、各种画画用的毛笔、彩墨和镇纸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案上后,碧雁就退下,要去学堂外守着。
甄国公府老太太有规定,学堂里,丫鬟婆子一律不许跟进去伺候。
宝铃正在眺望窗外粉嫩嫩的杏花时,走廊里传来碧雁惊讶的声音:“是……亭先生好!”
宝铃和甄宝铛同时起身,站在椅子旁准备迎接亭先生。
甄宝铛端出贵女的姿态,嘴唇弯弯,笑得很是得体。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进来的先生,怎的长得那般像……四皇子?
进来的亭先生,正是四皇子萧霆。
一踏进书房,萧霆立马皱眉:“怎么回事?”
身后的太监看到甄宝铛,立即赔罪:“奴才该死。”赔完罪,赶紧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起甄宝铛就往书房外扔。
甄宝铛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被嬷嬷丢到春草院大门口去了。嬷嬷是宫中出来的,对甄宝铛很是不客气,直接往地上一摔,扭头就走。
甄宝铛双手擦伤在地,很是狼狈。更受伤的是她的自尊,一路被架出来,好些个丫鬟婆子都瞧见了,简直没脸见人了,委屈得斗大眼泪直掉。
却说书房里,宝铃一脸懵逼地望着四皇子:“四表哥,你就是亭先生?要教我画画的亭先生?”
萧霆微笑着点点头,他的小媳妇真聪明。
“四表哥,你不是很忙么?”昨儿才说了,他很忙,要免了她的进宫。
萧霆只笑,不说话。
他是很忙,可再忙,也得单独划出陪伴她的时间,要不,他重生有何意义?
萧霆拍拍小媳妇脑顶,突然正色道:“课堂上,不许叫四表哥,要叫亭先生。”
宝铃刚规规矩矩叫了声“亭先生”,院子里就响起甄宝琴委委屈屈的声音:“我不要学画画,我不要……”
没多久,甄宝琴就被两个婆子架进了书房。看到四皇子,甄宝琴瞬间乖了,睁着大眼睛,不敢放肆了。
“四表……亭先生,我三姐姐这是怎么了?”宝铃疑惑极了。
萧霆面无表情道:“以后,甄宝琴陪你一块学习。”自家小媳妇好不好学,他可是门儿清,不找个小家伙来一块陪着学,他怕他小媳妇学不了三两天,就痛苦不堪。好歹给她找个玩伴,时不时调节下气氛,是必要的。
宝铃:……
难怪,书桌有两套。
甄宝琴怕四皇子,在眼神镇压下,也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听课,听完后拿笔画,边画边惦记刚刚从地里抓到瓶子里的蛐蛐,那只蛐蛐长得极大,叫得也极响,肯定能将大前日抓到的那只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