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氏简直气笑了,猛的转过头来瞪向男人,“打着侄女的幌子,干着龌龊的事?”
“你打量着偷偷摸摸去小跨院,你俩发生的好事,我就不知道了?怎样,小姑娘的手又细又嫩又白吧?比我这快三十岁的黄脸婆可嫩多了!”萧氏越说越气,站起身来瞪向男人。
“幺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当时……”甄嵘嘴笨,比不得媳妇能说,急得直挠耳朵,“我,我……”
我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若方才四弟没跟他说那一堆话,他此刻必定能好好解释的,他只是将方小蝶当侄女,甚至是闺女般疼着,可经过四弟一提醒,那些照顾方小蝶的动作,尤其是摸着手抹药的动作,他自个都开始介意起来,浑身不得劲儿……
如何还能解释?
他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萧氏哼了一声:“甄嵘,咱俩夫妻数十载,你要是厌烦了我这张脸,喜欢方小蝶那种嫩姑娘,你就早说,咱俩好聚好散!”
她是皇家女,又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妹妹,便是带两个娃改嫁,也是百家求的,谁稀罕谁呢。
一听媳妇想和离,甄嵘头都大了,他知道媳妇这次是真的生大气了。可,可他心底真的很委屈,他做那些事情,那些动作时,心里是真的将方小蝶当做闺女似的疼爱的,跟小宝铃似的……
“咱们走!”懒得看男人颓丧的脸,萧氏站起身就走。
身后的紫夏和紫秋,忙拎起包袱跟在身后。
萧氏目不斜视地走过甄嵘,眼底跟没这个男人似的。
甄嵘急得扭身就抱住媳妇:“幺幺,你别这样。”
“松开你的爪子,”萧氏连挣扎都不挣扎,僵直着身子站在那儿,“脏!”
她有洁癖,旁的女人碰过的东西,她向来嫌弃。
东西如此,人,亦如此。
甄嵘浑身僵硬。
“拿开!”萧氏嫌弃地低吼。突然,身后有什么东西擦过她背,向地心滑去,扭头一看……
竟是甄嵘双膝跪在地上。
萧氏震住。
两人夫妻数十载,萧氏自然知道甄嵘身为武将,双膝从不跪地,“宁愿站着死,也不跪地求人”是他的信仰。可今日,他跪了,他向她一个女子跪了。
甄嵘双手紧紧箍住媳妇的腰,双腿跪在冰凉的地上,一向粗犷刚硬的声音带着几丝哽咽:“求你,给我机会解释……我的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你……”
自从十三年前的猎场上,看见十五岁的她,身着火红的骑马装奔驰在碧绿的草地上,只一眼,就俘获了他的心。那会子的她,是先帝亲封的龍郡主,父王又是先帝最看重的胞弟,傲气得很,挥着赤金马鞭,到处挑战骑马高手。
那会子的他,只是甄国公府不得承袭爵位的嫡次子,她看他时,从没正眼瞧过。
倔强地追了整整两年,才追到手。
天知道,他追得有多辛苦。
“求你,给我机会解释。”当年追人的倔强劲又来了,甄嵘死死搂住媳妇,任凭她怎么嫌弃都不松手。脑子里飞快想着,该如何最快解释清楚自己的心,必须要使媳妇消气。
“好,看在你是宝凤、宝铃爹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萧氏一把拽下男人的大手,大踏步重新坐回榻上。
紫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世子爷,忙带领紫秋等一众丫鬟退下,关上房门。
世子爷甄嵘转过身来,面朝媳妇跪着:“媳妇,如果去年我死在战场上了,你和宝凤、宝铃,寡儿寡母三个……”甄嵘停顿一下,重新措辞,“我死了,咱们这个家就散了,幺幺你没了夫君,宝凤、宝铃俩个娃没了爹爹。”
萧氏瞥了眼甄嵘,不知他想说什么。
“如果我去年死了,幺幺你便再不是甄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宝凤、宝铃也再不是甄国公府世子爷的女儿。世子爷会是我大哥,大嫂秦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