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必然。
人还没有送进营所内里的大牢,已经有专门的军医检查了她的身体,就连每一颗牙齿都没有放过。
排除了所有能藏毒的地方。
严三娘醒来的地方,幽暗阴森,还有一股子霉味。
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戴上了镣铐,就连那身碎花的旗袍,不知何时也换成了囚服。
此时此刻,她没有哭的心思,而是在想,她是什么时候被杜聿霖发现的。
然而她并没有思考很久,她听见了军靴的声音,那些人势必要从她的口里挖出很多东西。
严三娘一阵惊慌,使劲咬了咬牙齿,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步死棋已然死了个彻底。
四姨太说好了出门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可是这都到晚上了,人还是没影儿。
沈公馆的管家一脸愁容,在沈黎棠的书房外傻站了很久,终于还是叩响了房门。
“谁?”沈黎棠带着惊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管家唯唯诺诺,“老爷,有个事要和您说一下……就是那个四姨太,中午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书房里很久都没有传来沈黎棠的声音。
管家心想着,不管怎么着,自己算是知情上报了。
正要转身,只听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间打开了。
这才几日啊,好好的老爷,就变了一副模样。
至少老了十岁,原本黑乎乎的头发,竟生出了许多白的来。
管家来不及感慨一句“老爷你怎么了”。
就听沈黎棠瓮声瓮气地道:“滚吧,都滚吧!全部都滚!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老——”管家不知所措,话都还没有出口,“啪”的一声,房门又关住了。
这些日子,管家吃闭门羹,已经吃习惯了。
沈南瑗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管家和沈黎棠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
严三娘的去向,她猜测八成是杜聿霖那儿把人给抓了。
如此最好,没了严三娘这个障碍,她可以做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
沈南瑗从李氏的房间里翻出了一块白布,在身上比了比,正好。
李氏不明所以地问:“南瑗,你要做什么衣裳,我给你做!”
“嘘!”沈南瑗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番捣鼓后才神神秘秘出了门。
夜深。
钟摆滴答滴答。
家里的人早就睡下了,四周寂静。
每个夜还不都是这样过的,可沈黎棠这阵子睡睡不好,吃吃不好,整个人都仿佛是只受惊的鸟雀一样,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受不了。
他总是能够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凿门似的,声儿不大,却扰人的紧。
沈黎棠一开门,就看到“嗖”的一个白影子飘了过去,冲向走廊尽头,愣了半天才开始浑身发颤。
从头到脚都感觉冷飕飕。
“子、子不语怪力乱神。”他颤巍巍说完,却再没了下楼的勇气。只是重新回了房间,砰的一下死死关上了门。
“没有的,不会的,那都是编出来的。”沈黎棠一个人碎碎念着,可越是念,后背越是凉。
他猛地一个转身,就看到窗户开着,风呼呼往里头灌,立马走过去关了窗子。
‘咔哒’刚一上锁,没了冷风直吹,这才仿佛是躲到了一个安全环境里,稍微放松了下来。
正要松口气,灯却啪擦跳了两下,整个房间倏然陷入黑暗。
“啊——”
沈黎棠鬼吼鬼叫的声音一直传出去了很远。
不是没有人听见,管家那儿都已经坐起来了,想起老爷这么多天的脾气,干脆又躺了下去。
没谁愿意大半夜不睡觉,挨顿骂。
“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随着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