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到了营所,说自己在泷城呆的无聊。
杜聿霖想知道她和顾红梅有没有底牌,开车将她从营所送回了凯乐门酒店。
这次好,都打听到他的别馆来了。
只是看不出来,那顾红梅还是有些门路。
杜聿霖一面想着,得找个理由,肃清一下军政府内部人员。
一面将配木仓别在了木仓套里,道:“走吧!”
“那路上没准儿会碰见……”许副官纠结地道。
“碰见了怎么着?”杜聿霖翻了翻眼睛。
许副官这才幡然醒悟,他怎么忘记了,他们家少帅什么时候也没有干过怜香惜玉的事情。
哦,不对,应当也是干过的。
不过好像,就对着那一个人干过。
许副越想越心惊,再看少帅那一副意气奋发的样子,若那位从了还好……但如今看,那位不像是要从的样子。
是以,杜少帅这些天的变脸,让他心底更没了底。
这最后要能成还好,要不能……
顾歆儿来的时候,坐的是黄包车。
可那车夫早就让她给打发走了。
没来之前,幻想过一百种境遇。
最差的一种,莫过于身子给了人家,正牌的夫人却做不了。
可她真的不在意这些的,只要那人是杜聿霖,哪怕是做妾做外室呢!
谁曾想,她连门都进不去。
顾歆儿踩着高跟鞋一拐一拐地走在这泥巴路上,耳边忽然响起来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汽车上坐着什么人,只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嗖”一下从身边过去。
那车牌照分明就是杜聿霖的那辆。
“聿霖哥哥!”顾歆儿下意识一边喊,一边奔跑。
可她才没有跑出去几步,脚一扭,鞋跟断了。
她的内心翻腾了几遍,气急败坏地脱了脚下的鞋,扔了出去。
那些个不着边际的幻想一下子淹没在了汽车尾气里。
顾歆儿二十一岁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且是懂得什么才是一个人的机遇。
——
杜聿霖回家的时间刚刚好赶上家里的晚饭。
杜督军那儿也是好不容易回家早一次,跟杜夫人一起用饭。
门口的下人一通报“二少来了”。
他的脸色一沉,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杜夫人睨他一眼,不快地说:“你要是不乐意来我这儿吃饭,我也不勉强!”
男人这辈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就是不能在女人的面前理亏。
杜督军理亏了一次,怕了媳妇十数年。
他沉声叹气,“夫人,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夫人闷哼了一声没有说自己这是在护短。
若旁人和督军有仇,别管她对督军有多大的意见,她肯定二话不说护着自己的丈夫。
若丈夫和儿子有怨,那她肯定是站儿子这边。
杜督军知道,想在这儿教训儿子是不可能了。
怎么摔下去的筷子,又怎么拿了起来。
杜聿霖一进屋,瞧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表明上看,琴瑟和鸣。
杜聿霖大剌剌地坐在了杜夫人的手边。
画琅那儿也立刻为他摆上了碗筷。
杜聿霖还记着圣诞节宴会的事情,他抬眼瞧了画琅一下,不动声色。
杜督军倒是看见了他儿子的眼神,还想起了那日他车上的女人。
他拿筷子敲了下自己的碗,道:“吃完饭跟我去书房。”
杜夫人道:“吃完饭,我要找聿霖说点事儿。”
“夫人!”杜督军很是无奈地嗒了下嘴。
杜夫人替杜聿霖夹了一筷子的竹笋,“吃完饭,你哪儿都不要去,陪我好好说说话。”
“是,母亲。”杜聿霖说着,还朝他爸挑了下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