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时候,“小姐?”
沈南瑗应声回头,‘咔擦’一声,照片定格。
中年男人胸前挂着相机,已然引起附近孩子们的好奇心,围聚了过来。
大家已经从伸缩木箱照像机那一代经历过,知道照相机是用来干什么的,在男人摆弄的时候,甚至会配合摆个pose。
沈南瑗是意外入境的那个。
“没有经过别人允许,就擅自拍照,这是侵犯个人隐私的。”沈南瑗端着一本正经的,看向了中年男人,无端地觉得有些亲切。
大概是中年男人的笑很富有感染力。
“不好意思,总想记录最美好的画面,竟然忘了这是冒犯,向你道歉。”男人正是私出的朗华。
他和秦部长一道住在凯乐门,不过之后两人的交集甚少。
朗华是个投资商人,同时也是这些新奇玩意儿的爱好者,比起跟秦部长那些政府要员在一起,他更喜欢这样的单独行动。
“没关系。”
沈南瑗看到他把相片拿了甩一甩,递给了旁边的小孩儿,不禁心思一动,“能给我一张吗?”
“当然。能在那边的银杏树那?”
沈南瑗依言配合。
入冬了,银杏叶落了一地,树上反而光秃秃的。
但满地的金黄仍是非常有意境,可惜黑白的照相机拍不出颜色的美。
沈南瑗接了相片,道谢后离开。
朗华站在原地,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相片。
相机挂在了脖子上,沉重。
拿出胸前口袋里的那张,和刚刚拍摄的放在一块。一模一样的场景,相似的女子,只是一张相片已然泛黄,年代也更久远。
“淑华,她长得真像你。”
——
沈南瑗从外头回家,已经是日头西斜落霞飞。
而沈公馆的客厅里,沈黎棠正低气压地坐在沙发上面。
他已经听说杜聿航还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桩事。
只要一想到这桩,沈黎棠就意难平,气难消。
而最可恨就是——
宴会结束南瑗回来,竟连提一下都没提,直到今日部长约他去打麻将才知道。
他还心说,那个向来与他不怎么对头的部长,怎么想起来叫他去了。
原是为了奚落他。
牌桌上,沈黎棠一听到这个消息,也顾不上他的表现会让同僚们怎生笑话,就黑着脸告辞了。
谁知,一回家又得知沈南瑗不在家,出门看电影去了。
他便更是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屁股了,彩礼彩礼没了,若是再嫁不进杜家,那他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门咣当响了一下,沈黎棠顿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走了两步,立在门边,朝还在院子里的沈南瑗吆喝:“你还有脸回来吗?”
沈南瑗愣怔了片刻,便猜到了沈黎棠在气什么。
她迈了脚往里走,淡淡地问:“爹接到督军府的电话了吗?”
“什么电话?没有!”沈黎棠气愤地道:“我说的是……”
“我知道爹想说什么!可既然爹没有接到督军府的退亲电话,急什么呢?”
沈黎棠噎了一下,被沈南瑗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这么着急还真是不太对。
可不着急,也不对。
沈黎棠跟进了屋里,沉声道:“你要想办法。”
沈南瑗有些想笑,掩下了眼中的冷嘲,反问他:“爹要我想什么办法呢?”
沈黎棠到底是读过几年的圣贤书,太过露骨的话,他说不出来,支吾了一阵儿,道:“你要多和大少见见面。”
“爹,难道不懂远了香近了臭的道理!”沈南瑗振振有辞地说:“爹,女儿家要矜贵的。我是他杜家求娶的儿媳,可不是那种万里迢迢回来倒贴的!”
这话好像也有道理。
沈黎棠听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