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不回家,你还想留在这儿?”
沈南瑗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打死都不想好么。
杜聿霖被未被她的这番‘诚实’表达坏了兴致,一口一口地抿着红酒。
或许从前没想过跟什么人在一块,做什么。
但有了小野猫,试着从身到心,也非常的有挑战性。
解决了宵夜,杜聿霖果然遵守承诺,让许副官开车送沈南瑗回家。
当然,在那之前不要脸地要了车费。
沈南瑗捂着微微红肿且泛着水光的唇飞快地溜上了车。
留在康山别庄的杜聿霖,很快收到了线报。
那一伙土匪再次潜入了深山。
派人围剿势在必行。
而那刀疤脸的去而复返才是令杜聿霖陷入深思的缘故。
深山老林里,夜色与浓密植被的遮挡,以及自然形成的山坳,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
苏大山嚼着干树叶片,像是想解自己的烟瘾似的,没多久呸呸连吐了几声,当即开始骂娘。从李肃到小哑巴,各种被问候个不停。
甚至扬脚一踹,就把一尸体沿着山体滑坡滚了下去。
“二、二哥,咱们现在可怎么办?”老七脸上印着个五指印,在告诉苏大山那小哑巴撞了杜聿霖手里时被打的。“还有大老板交代要的东西,你把李肃弄死了也没找着,这尸体……”
“大老板要的是东西,尸体有个屁用。”苏大山没好气。
有些焦躁地在洞口走来走去。
“就那小哑巴连张嘴带比划的,不一定能把咱几个的事掰扯清楚。咱们是收了人家的钱财来的,就得把人的事儿办得漂亮,接下来的事决不可再出岔子!”苏大山的脸在冷渗渗的月光下显得极其狰狞可怖。
摸了摸背着的那些家伙什,干得是票大的。
这泷城说不定,就该易主了!
——
沈南瑗大半夜被军政府的车送回了沈家。
开门的下人一眼没认出来是谁,警惕地看着她。“谁啊?”
沈南瑗开口:“是我!”
下人骇了一跳,认出了声音,“三小姐?!”立刻麻溜给开了门请进来,一面还忍不住偷偷瞧看。
时下姑娘们爱赶时髦,捯饬头发的不在少,可捯饬得像沈南瑗这样好看贴合的,还真没几个。那发型配上巴掌大的小脸,衬得小巧精致。总之沈三小姐的颜好,是毋庸置疑的。
沈南瑗进去就低声吩咐:“这么晚了,别叫醒老爷和太太。”
“好的,三小姐。”
下人利落应下了,心说老爷在外头应酬完,早早回来就和太太歇下了,可压根没管三小姐什么时候回来。这样一想,还为他二人考虑的三小姐就显得无辜可怜了。
“厨房里有备的姜茶,三小姐喝点暖暖身子再歇吧。”
沈南瑗一愣,“好,谢谢。”冲他点了点头进了屋。
好在,没人在意她突然换了一身衣裳。
这境地外人瞧着可怜,于她来说,却省事了许多。
这一天东奔西跑,还带担惊受怕把沈南瑗累了个够呛,也就是这个时代没有计步器,要有的话,估计计步器都得爆表。
沈南瑗没敢在康山别庄洗澡,一进了屋,先舒舒服服在浴缸里泡了会儿。
仿佛今个所有的兵荒马乱都抛诸身后,彻底松懈了下来。
她想了会儿计划的失败,还有杜聿霖那态度,各种琢磨之下,把身子投入绵软大床,反而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里。
其实,这一觉睡得也不踏实,梦里不是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空地上驰骋,就是一个人在小道上没命地穿梭。
沈南瑗一觉醒来,天光大亮,门外时不时传过来走动的声响。
她一跃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到镜子前,看她的发型乱没乱。
短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