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榕完全没有注意到, 自己现在所做出的伪装十分的疯批、病娇,并且格外的有恋爱脑的特色,而同时, 在这个还没有恋爱脑这个词汇的时代, 罗睺却受到了恋爱脑的沉重暴击。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如鲠在喉的感觉是因为什么, 他只是看着那行事疯狂的青衣尊者面色僵硬,有那么一瞬间, 他甚至开始犹豫起来,自己想要和这个人合作的想法是不是错的。
那青衣尊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微微挑眉。
“怎么?你不愿意?别告诉我只是这样你就开始害怕了?”
她此刻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温柔和善, 那双眼睛冷漠中透着一丝疯狂,脸上带着锋利的讥讽。仿佛在说‘如果是这样, 那你罗睺还在这和她扯什么什么掀翻天道,捅破这天。趁早回家种红薯去吧!’
“当然不是。”
好在罗睺身为魔祖, 不提他那讨人厌的性格, 总归心境是过关的,也就是希榕的话语实在太离经叛道, 所以才让他吓了一跳,不过此刻他很快就强压下自己的思绪波动,以冷静的态度看待这件事本身。
希榕的做法和她对盘古的情感虽然有些疯狂, 但这些其实和他关系不大, 抛去心底的那点震惊,罗睺很快发现,这件事对他还是很有利的。
原本他的计划是在鸿钧以身合道之时, 他会联合希榕, 直接对着鸿钧出手。如果情况顺利, 他们或许能直接杀死鸿钧。
这并非是因为罗睺对鸿钧有什么非要杀死他不可的怨恨, 他虽然和鸿钧是敌对关系,但两人之间并无那么浓烈的怨恨之情,顶多是互相嫌恶罢了,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对着对方下杀手。
此刻罗睺就是这般,他要借着鸿钧的死,破坏既定的命运,使得天道出现漏洞。或者说,天道其实本身就存在漏洞,正以为天道不全,所以才需要鸿钧以身合道。而在合道之时鸿钧一死,这个漏洞定然会被撕裂得越发扩大。
不过现在,罗睺已经推翻了这个计划,因为他发现那青衣尊者提出的计划远比他的更好,只是给天道开个洞,也不过是让天道受创罢了,等到天道回过神来,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所以这件事的风险相当大。
而如果如青衣尊者说的那般,帮助她再次孕育出一具盘古的躯壳,哪怕那具躯壳只有盘古一半的力量,也足够他们做很多事了。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盘古乃是洪荒的创世神,有他才有了洪荒大地。天道可以在盘古死后,暗中不断消磨盘古所存在过的痕迹,但当盘古再次‘活’过来,天道是绝对不能伤害盘古半分的。因为洪荒无数生灵包括洪荒世界本身都欠了盘古一个巨大的因果。
而天道是洪荒的天道,祂同样因为盘古而出现,所以祂在冥冥中也欠了盘古因果。万事有因有果,欠了别人因果就得还。
作为秩序本身,维护洪荒秩序是天道的使命,也是祂的枷锁。祂比任何人都更要遵守这份秩序,因为一旦违反这一点,就是否定了祂本身的力量源泉。
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再次孕育出了盘古的躯壳,他罗睺就完全可以操控着那具盘古躯壳在前面打头阵,逼得天道束手束脚,这样一来,可比他和天道硬刚来得安全多了!
虽然罗睺不是个怕死的,但是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有更安全更高效的计划,谁愿意用那风险极高还成功率极低的计划?
另外,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多一具盘古躯壳制作的傀儡呢。
罗睺眼神一动,心中就升起诸多算计,他的视线扫了一下那青衣尊者手中把玩的混沌青莲,随后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你和盘古之间的真情真是让我羡慕,哪怕是为了这份真情,我也得帮你一把不是吗?不过……想要避开天道从无尽血海中提炼出盘古的血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