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鸢相亲,准备要嫁人了。
杨刃回家定亲,也即将有未婚妻了。
而他呢?自素鸢走后,像是从天上落到地上,往日还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怜,如今却看到那些冰块,就感到心里撕裂般的痛。
周围的人,不论煊赫的还是平庸的,至少都还活的像个人。每当他看着他们的时候,都会鬼使神差的想:自己是不是不该逞英雄的劝素鸢回家去?他怎么就没能狠心一些,将她留在宁王府呢?
也许她还会惦着点交情,再来探望他一二,但待到她嫁人了,他就再也没法抱着香香软软的冰美人了。
沐浅烟忽然心念一动,盯着杨刃不语。
这目光幽深而带着些算计,让杨刃有些不自在,恭谨的问道:“主子,可是属下有哪里不妥吗?”
沐浅烟一字一字,幽幽的问:“你说,有什么办法能把素鸢名正言顺的留在宁王府?”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把人娶回来啊!杨刃眼中发光,心想,主子定是受了自己即将定亲的刺激,准备大干一票了。
沐浅烟却道:“她必是不肯的,本王这样的人,哪家的女儿愿意嫁呢?”
杨刃说:“属下觉得秦县君不是那样的人。”
“终身大事,和之前只是来我身边照顾,这是两回事。”沐浅烟说,“何况,还有秦将军和秦夫人拦着呢。”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秦县君跟人相亲?”杨刃是不管沐浅烟要做什么都会全力支持的,眼下听沐浅烟动了娶秦素鸢的念头,便也不怕自己瞎说话了,连忙出谋划策,“要不属下替您去破坏秦县君的相亲,让她相不上男人!如此一来,秦县君对外面那些男子就失望了,说不定就会主动回到主子的怀抱中。”
沐浅烟轻轻一笑,看着水里自己模糊的倒影,隐约映出一张妖娆倾城的面庞。
他道:“专心去定你的亲吧,素鸢这事,还得本王亲自去她的相亲现场截胡,才比较有诚意。”
杨刃默默的在心里为主子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果然无耻又骚气,不愧是主子。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主子贵为亲王,直接去求陛下赐婚就是了,何必还要做截胡这样不甚光明的事?
杨刃把他的疑问问了出来。
沐浅烟解释:“本王总也要顾全素鸢的想法,如果她怎么都不愿意嫁,本王也就不逼她了。”
“所以,主子是想借着截胡,探探秦县君的意思?”
“是啊。”沐浅烟唇角勾起了一抹无奈的弧度,“毕竟,本王这个状况,委实不敢太过自信,也不能自私的不考虑素鸢的想法呢。”
杨刃由衷的说:“主子心善,相信秦县君不会辜负您的。”
沐浅烟低语:“但愿吧。”
这时候有家丁走进了浴室,站在屏风的外面,敲了敲屏风。
“何事?”沐浅烟问道。
“回殿下的话,张丞相差人送礼来了,说是感谢殿下前些日子对‘那一位’的照顾。小的正持着礼单,礼品很是丰厚,需不需要为殿下念念?”
沐浅烟给杨刃使了个眼色,杨刃起身,走出了屏风,从那家丁的手里,拿过了张慎思的礼单。
礼单上的好玩意儿琳琅满目,倒真是十分丰厚,让杨刃都吃了一惊,“主子,这些礼品真的太贵重了。”
沐浅烟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杨刃,先把这事处理了吧,给张丞相回礼,比他送来的加起来贵重些许即可,你看着办。”
“是,主子放心。”
沐浅烟将乌黑的青丝再度投入水中,梳洗揉.搓,洗得干干净净。长长的发丝,像是浓黑的缎子那样,带着莹润的光泽。他撩了撩长发,背靠在浴池壁上,唇角翘起的笑容凉凉的。
这个张慎思,挺有意思。如果单是为了答谢,何必送来那么贵重的礼物?
可若说他是向他们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