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芮柔勾人的狐狸眼里盛满当了刀片一样芒,扫向哪个股东,哪个股东就跟竿子被砍断了一寸般,一径矮身了下去。
“还有谁觉得我没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
即便心头再不满意舒芮柔,但有程启这只鸡在前示儆,其他那些猴样的股东哪里敢再訾议。毕竟坐上这个位置那么多年,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以权谋私。
舒芮柔见状,很满意,眉梢扬了扬,朝霍司岑递去一道眼神。
霍司岑会意,那嘴角本来凝着的冷意渐缓了下来,终于开口说道:“各位叔叔伯伯,都是跟着爷爷一起打来的霍氏集团,功劳苦劳并身,司岑打从心底感激你们所做的这一切,刚刚呢,是我太太言辞过激了些,还望各位叔叔伯伯不要见怪。”
“也请各位叔叔伯伯谅解我太太,一则我太太身受不白本来就很难受了,二则也是我太太不希望看到公司一出事,所有人都在指摘别人的过错,而不是先想着解决问题。”
先来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
这恩威并济的手段,这些狐狸都门清,但再门清也阻止不了那颗提着心松落下来,更甚连连附和霍司岑的话道是。
因而,一场本以为会大变的股东会议,就这么打着哈哈的结束了。
舒芮柔看着一群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股东们,转过身朝霍司岑挑了挑眉,“霍总,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一套流程走下来,舒芮柔哪里不知道,霍司岑这是在借她的手来敲打这些股东。
毕竟,这些叔叔伯伯到底是看着霍司岑长大的。
不看佛门看僧面,太计较起来,撕破了脸也对霍老爷子不好。
所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互相配合,软硬兼施,这才能把这群老狐狸治得服服帖帖的。
舒芮柔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她很懂得的。
霍司岑撞进舒芮柔那双灼灼生辉的眼睛,心脏微颤一下,“你想要什么?”
“离婚。”
霍司岑狠狠一凛眉,“不可能。”
舒芮柔当然知道他会这么说,只一味的拿指尖绕着发梢,“霍总,现在这情势,容不得你说不可能吧,毕竟你自己也清楚,这风波如果传到爷爷耳朵里,爷爷会怎么样。”
霍司岑黑睫压了下来,压得一双眸冷沉沉,又恍惚卷着骇浪,“你拿爷爷威胁我?”
舒芮柔顿了顿,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抬起头,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盛满了纯粹无辜的光,“霍总,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的,我只是想离婚。”
离婚。
离婚离婚!
她就这么想离婚。
即便有了孩子她都这么想离婚吗?
他们俩离得近,舒芮柔能够清楚的听到霍司岑那搓牙花儿的声音。
咯吱咯吱,仿佛碾在她的心上般。
舒芮柔数不清道不明自己什么情绪,嗓音格涩地道:“霍总,如果是想要我肚子里这个小孩,我可以生下来给您。”
几乎是这话刚一撂下,下巴就被霍司岑狠狠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