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木感觉到他的变化,“那刘主任已经找过我们麻烦了。我们去的话,他也只以为我们是想跟马大顺对质,并不会多想。”
张向阳细想了下,也觉得很有道理。
李学生答应带他们去革委会,当下把钱锁进抽屉,锁上门,带着他们往革委会走。
革委会是处于县城中心,就在县政府进门往左侧的那排平房。
李学生似乎经常过来这边,他跟门卫点了下头,就带着他们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到了革委会这边,李学生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塞到门边上那个背着长|枪的民兵手里。跟对方叽里咕噜了一阵。
李学生就回头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你们比较幸运,刘主任今天刚好不在。还给你们省钱了。”
到了看守室门口,李学生又给了看门的两人各五块钱,并让他们保守秘密。
李学生朝张向阳和彭家木道,“你们进去看他吧。我在外面等你们,顺便给你们望望风。如果刘主任回来,我就咳嗽,你们赶紧出来。我身上钱不多,喂不饱他的胃。”
张向阳重重点头,“好!”
民兵给两人开了门。
张向阳和彭家木一进去就看到马大顺被人绑在架子上,一副耶稣受难的架式。
他身上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迹,皮肉纷飞,伤口都裂开了。张向阳这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惨烈的场面,到处都是鲜血淋漓。
张向阳呆愣在原地,彭家木三两步跑上前,轻轻响了声,“大顺?”
他的声音很轻,一直昏迷不醒的马大顺却在这声轻呼声醒来了,看到两人的时候,他眼睛撑目欲裂,好似要吃人似的,“你们为什么要写信告发我?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
彭家木见他果然误会了,忙急赤白脸地解释,“大顺,我们真的没有告发你。你要相信我们。”
张向阳回从惊愕中回神,大步走过去,蹲下来对上他的眼睛,“是!我们都没有告发你!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发誓。”
说完他张嘴就来,什么恶毒,他发什么。
马大顺在两人人脸上溜了一圈,他苦着脸,干咳了好多声,血水一直往下流,他眼睛像最锋利的刀一样,“那为什么我会被抓?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彭家木见他还是不信,气地跺了跺脚,“谁知道你之前跟人交易的时候,是不是被人看到了?我俩只是听人说一嘴,又没亲眼看到你和人交易。你凭啥就认定是我们呢。”
彭家木觉得他是真的冤,急的团团转,“我真的没有,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跑过来看你呢?”
张向阳心里也憋屈得很,“我说没有就没有。我从来不做这种黑心烂肺的事情,我天天上班,偶尔来一趟县城,也是跟彭哥一起的。我俩就没有单独行动过。”
彭家木在边上直点头,“就是,我俩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呢!”
见他依旧怀疑,张向阳直起身体哼了一声,“你都成这样了。我们还有必要骗你吗?再说了,我们告发你,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你也不想想我们又不是你的仇人,为啥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彭家木不停点头,“就是!就是!”
马大顺疲惫地掀了掀眼皮,满脸苦涩,“想不到我马大顺在临死之前,连陷害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当真是可悲可叹。”他似乎很疼,每说一句话,都像用尽全身力气似的。
彭家木到底不忍心看着他死,给他出主意,“我看你不如把钱全都交给刘主任,我听人说,他这人很贪财的,说不定看在钱的份上,他能放了你呢。”
张向阳也在边上附和,“是啊,钱哪有命重要。”
马大顺轻轻摇头,“那就是头喂不饱的狼,即使我把钱全都拿出来给他,他依旧不肯放过我。而且我把钱拿出来才是做实了罪名,我才不会犯傻。”
彭家木重重叹了口气。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