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水,凉如丝,暗地里却杀机凛凛,让人毛骨悚然。
“小子,你一朝是药家的田长,那便一世都为药家看护药田吧!此处风凉水冷,正好埋骨。”
药家郊外的药田僻静处,一名身穿金袍的男子,带着几名身穿黑袍之人,将一具尸首直接丢在药田里。
“赵小利,让你背个死尸怎么就那么多废话,是不是不想跟着天鸿长老吃香喝辣的了?”其中一名黑衣人一巴掌狠狠拍在刚才背着尸首说话的黑衣人脑后,并且语气凌厉地训斥道。
“药西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直呼长老名讳,想找死不成?我先回去了,你赶紧挖个坑,把尸首埋了。”然而,就在那名打人的黑衣人话音刚落,其身后的金袍男子已然忍不住了,直接上来就是一脚踹在那黑衣人的屁股上,同样语气如出一辙般训斥一番,让得其余几名黑衣人均是捂嘴低笑。
“听到没有,赵小利,你不是说要给这小子机会守护药田么?赶紧就地挖个坑给埋了,我跟兄弟们去打好酒买好夜宵等你回来。”那名被踢的黑衣人,看着远去的金袍人,揉揉屁股后便一把揪住刚才扛尸首的黑衣人吩咐了几句,带着其余几人便丢下他离开了。
转眼之间,药田便仅剩下被称作赵小利的黑衣人以及他身前的尸首。
“哼,什么狗屁吃香喝辣的,我看是你们吃香喝辣的,我给你们收拾桌子洗碗吧!”朝着几人离去的方向臭骂一顿后,赵小利这才看向身前的尸首,“算了吧,既然刚才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食言,找块好地让你有个舒服的家吧!”
“多谢阁下好意了,我还是觉得我的茅屋更舒服。”
突然,一抹淡淡的声音响起,宛如午夜的幽灵在漆黑的药田中回荡着。
“嗯?”伴随着一阵凉风吹拂,赵小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与此同时,药田中的那尸首,竟然缓缓坐了起来,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腰杆,发出一阵阵关节摩擦的清脆声响,在黑夜中宛如猛鬼磨牙,让人毛骨悚然。
黑夜中的赵小利全身发抖,看着身前放慢了动作的尸首,双脚下意识地往后退去,口中却出奇地一声不吭。
就在那尸首仿若要站立而起的瞬间,赵小利终于忍不住了,身躯宛如敏捷的猎豹,无声无息直接便是转身投入到了黑暗中溜之大吉了。
“我这副身子骨差点就给这小子摔碎了。不过吓他一下,也算是扯平了!”黑暗中,之前的那尸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嘴中喃喃自语不断。
当一缕曦阳自天边划破黑暗缓缓升起,天地的黑暗也识趣退却。
而那名正在拍打衣衫的尸首,也是无奈放弃拍打身上满是泥巴的衣服,举目看向那远方天际的曙光。
慢慢地,光线让他显露出了脸容,赫然正是昨日被抓入药家狱中的柳崎岖,这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他白天惨遭毒害而暴毙狱中,夜晚差点被埋尸药田,瞬间彷如隔世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柳崎岖双眸甚是平静。
许是这几年的经历,已让他习惯了被迫害,也让他懂得怒发冲冠解决不了问题,只因他太弱小,人微言轻。
当即迈步走出药田,没多久便是来到附近一处集市,径直走进一家酒肆,自顾自地拿起酒勺打了一壶酒,还从厨房拿了一只烧鸡,随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肆。
整个过程,酒肆的酒保却像没看到一般,显然早以司空见惯。
提着小酒和烧鸡的柳崎岖顺着小道,穿过竹林,跨过小溪,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才来到一处山谷。
刚到谷口,入眼竟尽是迷雾,但他却早轻车熟路,想都没想便投身迷雾。
吼吼吼
没过多久,山谷中一阵震耳欲聋的兽吼响起,顿时惊得四处飞鸟冲天,野兽乱窜。
而柳崎岖眼前却也是已经重现明亮,一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