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宫女一指头摁在那太监头上,笑骂道:“就你长了张好嘴!”
太监连忙抱着头哎呦哎呦地装怪讨饶。
掌事宫女又趴在格窗上听了会儿。
直听到里头似乎正收了云雨,才直起身来,叮嘱殿前的太监们道:“虽说不让近前伺候,可你们也不能懈怠了。”
“近日太后无暇分身,这里就有些顾不上,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一整个永安宫的奴婢,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太监们连忙点头。
只是,待那掌事宫女走了,太监们顿时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个疯子,一个女人,能出什么事儿呀!”
说罢,便又兴致勃勃地打起了叶子牌。
至于殿里那对鸳鸯,既然不叫他们进去伺候,他们自然也乐得轻松,傻子才上赶着找活儿干呢!
然而,此时的主殿内,情形却与外头太监们想象的不大相同。
甄珠与狗儿坐在床上,衣衫也有些凌乱,然而眼神却都十分清明,没有半点纵欲的痕迹。
甄珠笑眯眯地,手滑过少年的脊柱,在少年耳边道:“对,就像刚刚那样——再叫一声。”
狗儿瞥了她一眼,潋滟的眼里含着波光,旋即朱唇轻启,一道销魂蚀骨般的压抑呻吟自喉间逸出,顺着格窗飘飘荡荡地,隐隐约约飘到殿外太监们的耳朵里。
甄珠听得赞叹不已,顿觉他若生在现代,一定是个绝好的配音演员,这拟音能力,比她听过的某些工口抓马也不差什么了,甚至因为声音主人的绝色容貌,这声音便显得更加撩人心弦。
甄珠正这般漫无边际地想着,忽听耳边有人轻声道:“——该你了。”
抬眼,就看到少年潋滟的眉眼笑盈盈地看着她。
甄珠顿时脸一垮。
半晌,喉咙里才发出一声娇吟。
这娇吟有气无力,相比少年猫儿撒娇似的呻吟,她就是彻彻底底的一只病猫。
于是,吟声刚落,她便立马捂住了脸。
狗儿低头捂嘴笑她。
甄珠立马放开捂住脸的手,转而扯着他的脸:“不许笑!”
虽然她才是教导他知晓情事的人,明明情动时也会自然而然地发出呻吟,但是明明没有情动却要装作动情,这种事,她却意外地还没少年有天赋。或者说,在所有明知虚假却还要作伪的事情上,她都是很没有天赋的。
于是,每次装呻/吟,对她来说都是一次折磨,有时甚至要少年动手撩拨她,只是那样一来,撩拨之后假戏往往也就成了真,宝贵的时间又要浪费在床榻上。
在这个囚牢一般的宫室里,他们有无数的时间来欢爱,却极少有时间清净地相处。
所以,当身体的亲近已经无法满足时,他们反而更渴求起心灵的靠近。
闹了一会儿,少年总算收敛了笑,两人终于又把一场“激情戏”演完。
听着外头太监们又兴致勃勃地打起了牌,两人对望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狡黠目光。
在太监宫女面前,两人仍旧完美扮演着主人与宠物的角色,然而,时时刻刻的扮演让人疲累不堪,尤其在深夜里无数次坦白与亲密后,白日里的扮演就显得更加艰难。
久而久之,甄珠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既然必须在外人面前扮演,那就减少与外人相处的时间。
纵/欲,则是个好借口。
接下来,便是一段难得的清净时光。
甄珠倚在狗儿怀里,手中拿着一本书,两人一起翻看着。
书是问宫侍要来的,之前在冷泉宫时,甄珠也时常看书解闷,因此她这要求也没有被拒绝,只不过因为她之前喜好看的都是杂书,因此这次送来的便也大多都是杂书。
甄珠手里拿的,却是那些杂书中唯一一部正经些的古人经卷,满眼的之乎者也,远不如杂书通俗易懂,古文功底一般的甄珠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