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何不早些说来,这不是让人误会冲撞了圣驾吗?”尚书夫人景氏干巴巴笑道。
众人皆附和,自己不曾知晓上面的旨意,实乃一片好心造成的无心之失。
女眷们心中明了,如今贾母先时是否知晓圣上旨意已经不重要了,这老家伙既然以老来昏聩为由,自己找了台阶下,那么她们自然也要赶紧跟上去,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黛玉假意嘴上却说着是自己的过错,一看这屋里哪里还有先时那其乐融融的氛围,再看南安太妃脸色不怎么好,想来无论贾母认不认,这些人最后也会把帐算到这贾府头上了。
看这位老太妃黑着一张脸,可以说是毫不掩饰了,那面色仿佛就是在告诉别人,这贾府啊算计了她,明知黛玉得了旨意还故意引她来做媒。
黛玉落落大方请辞,众人自是不会再留,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她去了。黛玉提步出了荣禧堂,却是上来一个丫头来给她引路。
“这府里我倒是也住了几年,倒也不会迷了路去。”黛玉看着这丫头笑盈盈道。
“虽说县主住过几年,咱们做下人的,本就是应该服侍主子的,一时县主短了什么,却是不好的。”那丫头低着头回话,不敢抬头看黛玉的笑容,这样淡然自若的笑意,看得她心中发毛。
“你这丫头,倒是一贯说话做事都这么贴心合意,怪不得今日把你给我使。”黛玉这话没什么情绪,听不出褒贬,然而端是如此,听者就够心慌的,后背已是开始冒起了冷汗。
今日贾府分来服侍黛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宝玉身边最最倚重的丫鬟——花袭人。
“紫鹃去哪儿了?”黛玉问道。
“紫鹃难得来一趟,府里的姊妹们也怪想她的,且如今府里办事忙乱,先时想着县主会说上好一会子话,便依着太太吩咐,将资金带到别处吃茶去了。”袭人恭敬回到,话毕便又让个小丫头去寻紫鹃来。
黛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倒也随意走走看看,不慌不忙,她倒是要瞧瞧这贾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多时紫鹃果然跟着那小丫头来了。
既是有紫鹃服侍,黛玉便说让袭人自去,她在园子里各处走走便好,然袭人说着园子大恐黛玉迷了路,又担心黛玉一时要什么东西,或坐或卧,寻不着人且是上头吩咐的差事,这服侍的人岂有把主子撂在一边的道理。
见袭人如此巧舌如簧,说的在情在理,黛玉倒也不坚持,只是若这贾府想要用黛玉对这园子不熟悉来大做文章,那可是大错特错了。
虽然黛玉前世身子骨不好,一时病了整月都出不得门,只是她前世在这大观园住了那么些年岁,这园子里哪一条道儿她林黛玉没走过?贾府这算盘怕是打错了。
袭人领着黛玉一路走一路行,边走还边给黛玉介绍这是何处,先时何人所居,一路走一路瞧,不多时便到了探春住的藕香榭,此处屋子最大,最宽,姑娘们集会之地便是设在此处。
守门的丫头婆子远远见了黛玉,立时就跑进门去禀报,是以黛玉来到之时,今日来的各家姑娘并贾府的姊妹几乎都迎了出来。
今日来的人身上并没有品阶,黛玉既然到了,依着礼数是该出来相迎的,黛玉虽是虚衔,可也是从三品,来的女儿家父亲做官的,有几家还不及三品呢!临行之前家中主母就交代过多次了,在这一位面前可别失了礼数,是以她们又怎么敢不依?
宁溪郡主新婚未久便有了身子,自是一等一的喜事,如今安然在家中养胎,不便再来同姑娘们凑趣了,只是闲的发闷时,会让人接了宝钗去府上叙话。
这些姑娘倒也不算眼生,黛玉虽不能完全记得她们谁是哪家几房的女儿,倒也都是先时选芳宴上见过的,在门口相迎的众人见了黛玉,皆行了个万福礼。
黛玉微微蹲身还了半礼,于是探春便上前去拉了黛玉,众人簇拥着黛玉进了藕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