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王心中不服,明明殚精竭虑的是他,柳呈非至多只是个划船的,不过也是多亏了柳皇后说黛玉今日游湖,要柳呈非留意黛玉的动向,他们才察觉此中端倪。虽然黛玉在那齐康王妃被嫁祸一事,古嬷嬷早已透露给了太后,寒继心中也留了个影,是以他对景家,也盯得很紧。
今日所见,安乐王方觉这景幻儿恣肆妄为,心狠手辣,景国公家的触手,居然如此之长,确实让人咋舌。只是这寒继好歹得找些话来聊聊,免得对面的黛玉又和柳呈非搭话,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今日黛玉她们所乘那艘小舟的船娘早已被买通,而那随侍的‘内侍’并不是真正的内侍,那男子身怀武艺,方才黛玉走到栈道的上赏景,又去扒拉小鸭子的时候,那内侍便用涂了迷香的帕子迷倒了其它三位姑娘,伙同船娘一起将三日搬上了小船,这一片有许多芦苇荡,片刻之间,那船便隐入芦苇荡中没了踪迹,且那二人走时,皆是坐着划桨,这样就越发看不见影。
而那景幻儿早知白芦洲上会有事,是以走的另一条水道,到了此处。
至于又带了男子,为的就是污了黛玉的清白。寒继和柳呈非原以为这景幻儿至多小打小闹,不曾想出手便是如此狠辣,最毒妇人心这话放到此处倒是十分应景的。
“二位将那景姑娘留在岛上,就不怕出事?”这等狠辣之事,黛玉前世又不是没听过,她还是一缕荒魂之时,亲眼所见紫鹃和雪雁是如何身亡的,是以听完之后面色无波,反是问起景幻儿之事。
“也不单把她一人留下,不是还有那男子和划船的内侍吗?”
寒继笑了笑,复又郑重其事道。
“只是你今后还得多加小心,若是有什么宴席,只管推病便是了,也不晓得这景国公家的嫡女如今是不是悔得很,倒不如把你们那一船人直接掀翻,溺水而死,反而干脆。”
“也不知那几位姑娘可会有事?”黛玉也有些发慌,生怕那些人将其它三人迷晕之后直接扔到了水中。
“放心,想来那景幻儿还没那么猖狂,你如今想着别人,却不知是谁将你拉上了这贼船。”寒继说着摘掉了身边一片大荷叶,用随身的孝道,修理了一下荷叶杆上的毛刺,顺手递给黛玉。
“这天热的很,拿这个遮遮凉,前边那岛上便有接应的船娘。莫要贪玩,快些回吧!”
寒继说着又顺路折了几支将含苞欲放的荷花,用一片荷叶包了花杆,黛玉下船之时将这一抱花塞给了她。
“花已是摘好了,记得速速回程,莫要耽搁。”
黛玉抱着花,在那渡头上冲二人行了个万福,只见二人划着小舟,隐入一旁的芦苇从中去了,不多时这渡头有船娘划了船靠岸,见这渡头果然有个落单的姑娘,便迎着黛玉上了船,照着黛玉吩咐,将她送回了来时的渡头。
黛玉下了船,赏了这划船的婆子两个银裸子,那船娘自是千恩万谢。
黛玉抱着那一大捧花,进了柳皇后下榻的行宫,柳皇后留了几支,又让人给太后送去几支,其余几支留给黛玉插瓶用。
柳皇后见众女未归,黛玉先返,原就疑惑,再瞧这些花枝的断口,皆是斜的,干净利落,并不是花剪造成的断口,那些出游的小舟上皆是仔细检查过的,皆不让带利器,只准备了花剪让人摘花。所以这一捧子荷花,定然不是黛玉摘的。
柳皇后倒也不深问,估计真是出了些事,盘算着隔日召了柳呈非来一问。一时莫邪来报,公主们的三位侍读中了暑气,刚刚送回来,那边如今正忙着请太医呢!
入夜之后,景昭仪那边这才察觉景幻儿未归,一时慌了手脚,派人暗地查探,好巧不巧撞上了明帝,此事难以遮掩,明帝见有人失踪,连忙调集人手开始搜查庄园和明波湖上各岛。
作者有话要说:多说一句,黛玉敢上船自然是有后手,景幻儿行事那么顺利,能买通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