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慎时请了六皇子帮忙,六皇子授意的。
但他还是没打算承认。
傅慎时神色淡淡地坐在轮椅上,手上还捧着账册,道:“您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秦氏面色发冷,嘴角一抿,现在傅慎时再也不跟她顶嘴了,只是冷漠以待,专门拿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来堵她的嘴,她心里比原先还气不过。
她知道傅慎时一贯不吃硬的,侯府正经历生死存亡的大事,便耐着性子道:“若是你开的也无妨,只当是帮家里打点生意,传出去也不至于叫人说你的闲话。”
傅慎时口吻还是冷淡:“儿子还有什么闲话可被人说?”
秦氏一噎,便起身道:“六郎,你开铺子的钱,难道不是从侯府拿出去的?没有分家之前,你这些钱,都是长兴侯府的!你不认就罢了,但我总会查出来的。等我查出来了,除非我跟你父亲都死了,否则你永远都是长兴侯府的人,你的钱财也都是我与你父亲的!”
傅慎时倒是没有什么大动静,只道:“儿子就不送母亲了。”
秦氏走了,站在廊下的丫鬟也都跟着她一道回了院子。
藏在书房里边的殷红豆从帘子后面冒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她的裙摆带着帘子如波浪浮动,她走到傅慎时身边,道:“夫人只要没拿到证据便无妨,汪先生那边倒是不怕,三爷那儿你还要嘱咐他一声。”
傅慎时拿了两万两给傅三,这笔钱加上不是普通铺子能赚到的,叫人抓住了,只怕不好脱身。
傅慎时朝她一浅笑,道:“放心吧,我已叫人嘱咐过了。”
侯府的事情料理到这里,便只等一个结果下来。
傅慎时与殷红豆二人晚上共眠,手牵着手,他先开口道:“红豆,其实我今天有一瞬间想过,拿我所有的家当跟他们赌一赌。”
赌他们同意他终身不娶。
殷红豆立刻扭头看着他,道:“肯定行不通的。”
傅慎时轻轻地“嗯”了一声,睫毛垂下,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他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道:“我知道。”
只是怀有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他都想去试一试。
殷红豆替他把话说了,她道:“我身份在这里,夫人答应将我抬妾已是底线,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们也不会松口,或是松了口,你我也知道,只是侯府的权宜之计,等风波过去,你舍了所有身家,你我便再无所依靠,到时便是任人拿捏。不仅丢了你的心血,又怕是要连累你受皮肉之苦。”
傅慎时也能想到这些,所以他才没有冲动。
殷红豆奢求的没有傅慎时多,因为她不想他为她牺牲那么多,也乐观得多,便主动靠过去,一手扶在他的肩上,脸颊贴在自己的手背上,道:“三爷的事会好的。”
傅慎时侧头看她,只瞧见她漆黑的头顶,他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用拇指轻轻拨开她白皙光洁额上的碎发,眉眼里含着一丝笑意,温声道:“你倒是……从来没有这样过。”
殷红豆仰脸看他,下巴磕在他肩头,道:“你觉得轻浮?”
她眸如点漆,盈盈如水,睫毛卷翘,半亮的帐子里,眼睑下投去一片浅浅的阴影,很是妩媚娇俏。
傅慎时不自觉地摇摇头,道:“不觉轻浮。”他又道:“若你对别人这样,我觉得是轻浮,若你对我这样,我便不觉是。你说这是为什么?”
殷红豆嘴角一弯,眼睛里添上一抹笑色,道:“若我只对你一人这样,便不是轻浮,若我同时别人这样,就是轻浮。”
傅慎时好像没抓住要点,只是侧身托着她的后脑勺,整个的贴近自己的胸口,有些严肃道:“我是不会准你这样的。”
他还是这样强烈地想占有她,不能与任何人分享。
傅慎时也散着头发,如墨泼在枕上,殷红豆绞了一绺他的头发绕在指尖,细细地瞧着,他的头发比她的粗,比她的硬,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