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身型肥壮,还有一把亮晃晃的钢刀放于手侧,这乞儿可怜自是可怜,却只能怪他,命不好,闯了这个是非地。
蓦然一阵风过,壮龙海见眼前又东西飞过,再一回头看去,一根竹筷插在了对面的墙上。
“自己没有本事,就在这里找这样的小乞儿逞英雄,龙虎教原来都是这样的货色!”声音来者正是坐在房间一隅,默默喝酒的年轻人,帷帽垂帘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听他声音清冽,宛若泉水击石,十分悦耳。
龙海听了这话,把小乞儿随手一扔,摸起旁边的大刀就走了过来。
“你这厮说甚!”他举着钢刀。指着他。
“看样子,不光脾气不好,耳朵也不好。”白瓷酒杯见了底,他悠悠放下,又给自己斟上一杯。
几句话间,酒肆里看热闹的人,全都跑了出去,只有那个跪坐在原地,捂着喉咙不断干咳的小乞儿还在屋内。
“王/八/蛋!”壮汉抬起钢刀,向着年轻人劈了过去,近在咫尺时,却停了下来,再一细看,男子拿着一双筷子,夹住了刀刃,一声轻笑从帷帽内传出。
“嘴巴也不干净!”他手腕一转,钢刀旋了个圈,咣铛一声,落在地上,两根竹筷直直的指在龙海的喉间,只要他稍有不慎,这竹筷就会直插入他的喉咙,让他当场毙命。
“滚!”
龙海往后踉跄了两步,狼狈不堪的从酒肆里跑了出去。
“蠢物。”他低声咒骂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
小乞儿连滚带爬的往前凑,还没凑到男子身前,就看一个身着褚色长衫,头戴纶巾的男子跑了进来。
“师父……”他看着男子,低声喊了一声,眉目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京墨,此事与我无关,他挑衅的,我不过是礼尚往来。”男子不以为然的喝了一口酒。
“那也不可引人注意。”唤做京墨的男子一脸愁容,几欲开口,而又停下。
“我无碍,你先回去吧!观中不可无人。”他语气冷漠,不再给京墨开口的机会。
“弟子陪在您身边照顾您,毕竟您身上的毒……”
他话未说完,就听一声轻嘘,“我心里自有分寸,你与弟子们好生在观中呆着,若有事情,我会联络你们。”
不等京墨继续说下去,男子就挥手让他快些离开。京墨极不情愿的踏出了酒肆。
一出酒肆,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掌门是何指示?”说话的人正是清潇观的右护法——玄参。
“师父不让咱们跟着,让咱们回去,有事他会和咱们说。”京墨脸上愁色更重。
“可是掌门中的毒……”
“师父可能只是不希望伤到咱们,蚀骨散每到朔月就会发作,师父已经毒发两次了,他此次执意下山,定是怕伤了观中弟子。”京墨叹了口气,“这毒尚不知解法,清潇观行医救人,悬壶天下,到最后居然连自己都救不得。”
玄参的脸上也满上愁色,“掌门武功盖世,绝不会有问题的!”
“门中劣徒,武功盖世。”京墨苦笑一声,“师祖当时在我幼时,与我说之,我还甚觉奇怪,可是……确实如此啊!”
“掌门遇到麻烦了?”
京墨颔首默认,“他刚刚险些将龙虎教龙海堂主给杀了。”
玄参一下脸上又阴沉了几分,“教训如山,虽万死不可逆也。相信掌门定然知道这个道理。”
天色已黑,刚刚一阵雪过,地上积了一层薄雪,天边一轮残月悬挂,也不知自己喝了几壶酒,只觉脚下发飘,头脑昏沉,街市里灯笼已经高悬,在他眼里层层叠叠极为红艳。
哼着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小曲儿,摇摇晃晃的往客栈行去,渐渐周围人越来越少,他看到前方路边枯草丛里,隐约有什么趴在那里。
上前几步,细看去,看起来像是一个人。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