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少府卿刘舍,每次廷议,都可以畅所欲言,甚至正面质疑丞相、御史大夫。
靠的是什么?
政绩!
人家政绩多,自然说话有底气,连丞相周亚夫和御史大夫晁错这样的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作威作福。
但你要没有政绩……
就像那大鸿胪公孙昆邪,每次廷议,都是个隐形人。
假如不注意,甚至你都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政绩。
整个大鸿胪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
于是,大鸿胪的编制一年比一年少,权责一年比一年少。
今年冬十月,大朝议,大鸿胪的排位甚至排在了京辅都尉之后。
堂堂九卿,居然只能坐在一个比两千石的朝臣身后。
这简直就是耻辱!
但公孙昆邪又能如何?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同僚,将大鸿胪的经费、编制瓜分。
而他竟不能发一言!
自古弱国无外交,同样的道理,弱小的官僚集团,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鱼肉自己,侵夺自己。
坊间有传闻,大鸿胪未来甚至可能与内史一般被裁撤。
听到许九点头,伍被心里大喜。
此番他来见许九,自然不仅仅只带来了问题和麻烦。
也带来了政绩和资源。
毕竟,许九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人。
平壤学苑虽然为了避嫌,不敢公开与许九的密切关系。
但,却是可以动用人脉和资源,为许九保驾护航。
为他刷名声,刷政绩。
这种事情,很简单。
过去数年,平壤学苑早就玩的很熟练了。
所以,伍被微微一笑,道:“这安东的第三个隐患,其实就是税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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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宣室殿之中,刘彻与薄世对坐而视。
刚刚从东宫回来的轻松和喜色消失不见,只有严肃的气氛。
“臣昧死再拜陛下:陛下问臣,安东隐忧?臣以为,独在税赋……”薄世顿首而拜,对刘彻说出了自己一直担忧的问题。
他离开安东时,安东局势平稳而迅勐。
表面的繁荣之下,潜藏着无数隐忧。
但,作为前都督,很多事情,他不适合说。
说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只能私底下报告和进言,能够公开说的事情,其实就只是一些安东发展过程里必然出现的问题。
其中,这税赋,问题最大。
刘彻听着,却是微微一笑。
安东地区的税赋问题,在新化城建立之时,就已经存在了。
可以说是他故意造成的结果。
当初,新化城初立,为了吸引和鼓励移民,刘彻玩了一个类似后世招商的优惠政策。
也就是所谓的‘三减五免’。
根据这个诏命,新移民抵达安东之日起,三年免一切田税、口赋、徭役。
然后接下来五年,享有减免一半的优惠。
这个政策刺激和吸引了大量无地百姓,前往安东。
尤其是齐鲁地区,从元德三年到元德六年,至少有三十万百姓,拖家带口,或通过屯垦团模式,或自己前往。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安东的财税,几乎全靠商业以及捕鲸利益所得。
而安东地区的官僚却与日俱增。
官员要俸禄要开销,还要维修道路、桥梁,组织百姓开垦。
更要承担各种任务。
目前的情况下,安东财政实际上全靠中央拨款。
这还是护军其实不需要国家掏腰包的情况下护军的军费,基本都是由朝鲜、真番、韩国以及扶余等藩国贡献、摊派。
而着对这些王国来说,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