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甚至连帝国的底裤都给败掉了。
自孝公以来,秦人七世先王,两百余年的基础,一朝丧尽。
看着脚下的这条坚固的宽阔道路——即使已经过去了七八十年,尽管已经长满了野草,但这条道路,依然存在,并且依旧坚固如斯。
义纵就越发的相信,当年贾谊贾长沙的评论没有错——向使二世仅得中人之姿,秦帝国也不会崩灭。
当然,义纵明智的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他拿着地图,比照着情报,道:“我军已至新雍塞,距离梓岭不过百十里!”
他雄心万丈的对左右下令道:“传我军令:全军加快速度,务必在今日下午日暮之前,进抵‘新咸阳塞’占据梓岭一侧的高地!”
“诺!”左右都是轰然应诺。
立刻就有传令兵,将这个命令传达到全军。
“派去通知上郡卫将军的使者也不知道到了没有?”义纵喃喃自语两声。
这次,他统帅大军,先行出塞。
虽然说,是可以解释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关键还要看人家郅都认不认。
这个事情,要是郅都认,那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要是郅都不认,那就乐子大了。
这官司估计怎么打也打不清楚。
甚至可能成为一桩公案、悬案!
想想看,要是卫将军郅都觉得是车骑(义纵)要贪功,手下的部将再一鼓噪,嘿嘿……
更麻烦的是,义纵很清楚,因他这个举动,肯定会使得郅都所部陷入麻烦甚至灾难之中。
要是郅都吃了亏,然后把心一横,是完全可以将责任和问题推给他义纵的。
义纵虽然确信郅都人品很好,应该不会计较。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政坛上的事情,谁说得准?
何况,此事还干系着一万五千多人的生死以及数以十计的将官前途。
所以,义纵此时,其实是忐忑不安的。
思虑着这个事情,义纵也不得不叹息了两声。
这个时候,一个传令兵,策马飞奔而来,一到义纵面前,他立刻翻身下马,行了军礼,呈着一个军报,道:“虎贲卫程都尉急报!”
义纵立刻上前接过来,看了看,顿时大喜,道:“请回复程都尉:本将望都尉,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却是程不识那边传来了捷报。
程不识所部,与义纵所部一般,都是昨日早晨出塞。
但不同的是,程不识所部是从兴乐塞,渡过大黑河,直插梓岭侧翼。
根据军报,程不识所部,已经在梓岭西北方向约五十里左右的大河之侧,全歼了一支百人规模的匈奴游骑,并且依然在继续向着梓岭方向急行军。
按照战前规划,假如不出意外,最迟明天下午,程不识所部就至少应该封锁梓岭,并且控制住梓岭的进出要道。
为中军主力打开一条通道。
一条通向高阙的道路。
但这并非易事!
尤其是在这塞外的冰天雪地中,程不识所部又没有白道可行,只能跋涉在草原上,行进在泥泞之中。
这对其全军的体力和耐力,都是一个严重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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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程不识所部,确实是很行进的很艰难。
塞外的寒风,带着风沙,打在人的脸上,疼的厉害。
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雨,路面也变得泥泞起来。
许多士兵的行军速度都因此受限。
好在,这次出塞,汉家做足了准备。
一口口简易的行军锅在隧营和民夫的努力下,迅速搭建起来。
一碗碗热腾腾的姜汤,加着盐巴和奶酪,送到士兵们面前。
使得士兵们能够驱散寒冷,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