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档子事情,刘彻也就无心再寻欢作乐了。£∝
他站起身来,对韩颓当道:“今天也不早了,朕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不打扰将军了!”
说着,就径直起身,领着侍卫大臣出门而去。
韩颓当这时候脸上的表情真是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俪寄啊俪寄,我可算被你害惨了!”韩颓当后悔的想着。
同时也在心里责备自己怎么就提起这茬事情来了?
现在可好,马屁拍在马大腿上了!
没办法,韩颓当只能领着自己的家人,一路恭送刘彻出了家门。
目送着天子上了銮车,韩颓当这才悄悄的拉着王道的袖子,媚笑着道:“王公,您看,今天这事情,真是本候多嘴了,还请您多担待!”
说着韩颓当就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块玉佩。
王道见状,连忙推回去。
开什么玩笑!
今上最恨身边的吃里扒外了!
即位半年,就已经杖杀了三个收受宫外贵族贿赂,通风报信的宦官。更定下了规矩:敢有私泄禁中语者死!
虽然,这并不能制止宫中早已泛滥的贿赂之风。
但对于王道这样级别的宦官,却是再好不过的震慑了。
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个位置,为了点小钱就载了,那就真真成笑话了!
行贿被拒绝,韩颓当以为自己算是踩了老虎尾巴了。
为求补救,韩颓当只能舔着脸巴结着道:“王公。本候听说,公之子。正欲求一名师教导?”
王道闻言,本欲转身离开的脚步。生生的止住了。
对一个宦官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过继一个族侄为子,其次就是为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请一个大家,海内知名的学者,教导和传授文化知识。
只是……
当今之世,但凡稍微有些节操,有点水平的文人,都是拒绝收宦官后代为子弟的。
甚至,就连跟某宦官稍微搭边一些的人。在舆论界都是被歧视和打击的对象。
文人们动辄一句:吾辈羞于阉竖为伍。
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王道前不久才借了天子恩典,过继了一个族侄为子,王道对这个儿子,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不止为他单独购置了宅邸,请了仆役和奴婢伺候,让其一切享受与待遇,都如贵族公子一般。
可是,那孩子还小。
今年才八岁。正是进学的时机。
然而,他找遍了长安,求遍了朝野,就差没拉下脸皮去求天子、太皇太后恩典了。
可依然没有人愿意收一个宦官之后。列入门墙。
哪怕是记名弟子,人家都不乐意!
因而,对王道来说。现在,再没有比他儿子入学这个事情更让他着急的了!
看到王道停步。韩颓当连忙接着道:“不瞒王公,这个……鄙人与黄老先生有些交情在。若王公信得过鄙人,贵公子又心向黄老,那此事,就包在鄙人身上了!”
王道闻言,黄老先生?
当世黄老学的巨擘,姓黄的足有三五人之多。
但在长安的,却只有两位。
一位是东宫太皇太后的座上宾,朝廷的道德经博士黄丞。
这位老先生年已八十,身份高贵,名望颇重,而且早就不收弟子了。
剩下的就是这位黄老先生的师弟黄迁了。
这位老先生虽然身份没有他师兄那么显耀,但也是当世黄老学公认的巨擘之一,更关键的是,这位老先生还是开门收徒的!
只是……
王道看着韩颓当,有些不太相信,道:“君侯这话当真?”
韩颓当这时候是骑虎难下。
还好,当年,朝野闹得沸沸扬扬的张释之去职案中,他卖过一个人情给那位黄老先生。
再加上俪寄也还有些情分在,厚着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