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十天时间过去了。?。。
粟姬已经下葬了。
葬在天子所赐的弋阳县的一个山上。
刘德如他所言,在山脚下结了个草庐,每日在草庐中过着‘简单’的生活。
当然,这种简单,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刘德现在看似远离了长安的喧哗和政治的纷争。
但实际上,每天,他手下的臣子们都会向他报告长安城中的事情,朝堂的变化和宫廷的变动。
“父皇现在到哪里了?”刘德抬头,问着王道。
王道答道:“回殿下,陛下车驾已过函谷,今天晚上大概会在华阴行宫度过,大概后日,就能回到长安……”
刘德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山上粟姬的陵墓,刘德又问道:“少府的工匠们,做的怎么样了?”
王道躬身答道:“回禀殿下,一切顺利,应该再过几日,就能完工了……”
“这就好,等完工以后,去把常山王和河间王都叫来,一同祭祀母妃……”刘德吩咐着道。
常山王刘荣和河间王刘阏,在八天前回到长安,总算赶上了送粟姬下葬入土,然后就一直留在长安,等着皇帝老爹回来。简直像是让刘荣换了一个人。
在葬礼上刘荣即没有胡搅蛮缠,更没有跟过去一样,自以为是。
刘荣的性格一下子就变得孤僻了起来,甚至在整个葬礼过程中,他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一个人默默流泪。
让人看着怪心酸的。
然而,即使如此,刘德也没有放松对刘荣的警惕。
谁知道刘荣离开长安这两个月。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万一他开窍了,变成一个演技派怎么办?
刘德就记得,历史上有许多人是靠着装傻充愣逆袭翻盘的。
远的有孙膑、张仪,近的有刘德的皇祖父刘恒。
不过,皇帝老爹一回来,就一切大事底定了,刘荣想玩什么花招也玩不起来了。
刘德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另一件事情却让刘德很头疼。
五天前,丞相故安候申屠嘉正式递交辞呈,辞去丞相之职。
天子刘启例行公事的慰留了两次后,终于批准。
于是,汉室正式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于是,刘安悲剧了。
现在,按在刘安头上的罪名真是多如牛毛。
什么大逆无道,不用汉法,目无天子,跋扈逆行。心怀叵测统统都安在了刘安脑袋上。
最致命的还是廷尉张欧举证的刘安私买河东根仓五十万石储粮。
于是,在天子亲自主持的廷议上,刘安被文武百官和诸侯大臣们一致认定有罪。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就连赵王刘遂也趁机踩了一脚刘安,上书天子说什么刘安五年前曾经在酒后跟他说过什么迟早要为父报仇的话。
代王刘登立刻跟进,上奏强烈要求惩治刘安,假如不严惩刘安,那么,以后就要‘国将不国’。
于是,刘安自杀了。
河东太守周阳由,河东都尉申屠,也随后一同自杀。
其实。这只是说给外人的说法。实际情况上,廷尉张欧亲自看着这三人自杀的。简单的来说,是被自杀。
然后,河东整个仓储系统被廷尉张欧洗了一遍,张欧这一次撸起袖子,大开杀戒,抓了一百多个官吏及其家人。
在简单的审讯后,全部被定有罪,或处死或流放或徒刑。
张欧的改变,可以说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之外。
在整件事中,他与内史晁错配合无间,基本上晁错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张欧啊张欧,没想到你也能为权力,甘做晁错的狗腿子……”刘德揉了揉太阳穴,看着摆在他面前的那封袁盎的书信。他知道,他遇到了他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个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