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头,似乎是不太清楚该怎么与北青山讲述这其中的道理:
“我父亲……也就是你师爷,他曾经告诉过我,天下将习剑之人称呼为‘剑修’,这实际上是很不严密的,并非所有习剑之人都能成为‘剑修’,同样的,也并非所有‘剑修’都是习剑之人……”
“都不是习剑之人为什么是‘剑修’?”
“问得好!根据我父亲所说,只有想明白了‘那个问题’的人,才能被称为剑修,不论此人之前是修习灵力亦或是修行武道,只要能够想明白‘那个问题’,他就可以成为一名‘剑修’了!”
“‘那个问题’?”
黄本初接二连三的谜语一样的话让北青山很是不明就里:
“‘那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啊?问题的内容又是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啊?”
北青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眼前的这个老头当成傻子给耍了:
“你父亲告诉你的问题连你自己都想不明白?黄老头,你可别玩我啊!”
“你是我的衣钵弟子,我怎么会玩你呢?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师爷当年就没有把‘那个问题’的具体内容告诉给我,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嘛!”
“那你是如何成为剑修——不对,按你的说法应该是‘习剑之人’——的?”
“这个嘛……”
黄本初又挠了挠他那满头的白发:
“年轻时与人论剑,惜败于他,作为黄家的习剑之人,在剑道上被人击败对我而言难以接受——并不是对战败一事而是对我的无能而恼怒——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舍弃了家族,只带了我们黄家的这本剑谱,离开了剑林之地,来到了东荒隐居……”
“隐居之时,偶然间遇到了一个挎着木剑,上山打柴的小伙子,他误打误撞之下来到了我在山上支起的小院子,见我家里悬着一把真剑,便吵吵嚷嚷的要拜我为师,见他喋喋不休,我没办法就只能收了他……哦,那小子就是后来的秦王,现在的秦王就是那小子的儿子!”
“诶!那这么算来,我是不是可以算作当今秦王的师叔?”
北青山突发奇想地说道。
“嗯……你这个看法有意思!”
“是吧!”
“是,你这句话值满门抄斩!”
“……”
眼见北青山吃了瘪,黄本初哈哈大笑:
“当代秦王为人和善开明,说不定啊,还真能认了你这个皇亲国戚,哈哈哈哈……”
“话回正题,在我隐居之时,我一直在为落败于他人之手而愤愤不平,但随着那个小孩的到来,我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如果老是想着自己哪些事做得好,哪些事没做好,会不会太无聊了点?随后,我就对战败一事释怀了,然后我突然间发现,我的剑道修为突飞猛进竟然一跃跃过了宗师的门槛!”
“这会不会跟‘那个问题’有关?”
“我想这应该是有关系的,自从放下了那件事后,我的剑招就随着时间愈发精妙,宗师剑客已经完全不是我的对手了……”
“那时的你可以说是一名‘剑修’吗?”
“我想应当是可以的,但是如今的我却仍旧不是一名剑修……”
“这是为何?”
北青山不明白——为何黄本初成为了剑修之后又说自己不是剑修?
“在我的剑道修为突破宗师以后,我曾经回到过剑林,找到了那名当年击败我的剑客,他在击败我之后在剑林声名大噪,我因不满他假借黄家剑之名大肆炫耀,一时冲动,出剑击败了他,斩断了他的剑,后来,我将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心中,慢慢地,我有所感应——在那之后也许我就没有资格再自称剑修了……”
北青山听完这一席话,似乎有某种感悟: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只有心中无所牵挂,便可成为一名‘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