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崔行德拉着崔贞的娘同他们夫妻两个人说了好一晌话,翻来覆去不过是崔贞幼时身子弱两个老人费了如何大的力气才保住她的性命,如今她飞黄腾达当上官家奶奶居然不提拔点自己的娘家。
若是以前,任施章必是不听,可如今任府有了个心生九窍的任霁月,也不知以后他会如何待石榴,如今崔外家既然投好,还不如交个人情,若是石榴以后落难考不上任霁月,也希望崔外家能拉扯她一把。
几个人虚与委蛇了一番,待天色晚后便歇息在崔府里。石榴掰不过两个大人的意思,只能闷闷不乐的留下了。
坐在大堂里,还好有炭火,她从怀里拿了根红线翻着玩,忽然头顶光线一暗,抬眸一瞧,看到她那个猥琐的瘸腿表哥。
他本就是条癞皮狗生的令人讨厌,今夜见四下无人便开始同石榴动手动脚。
祖父的意思他还不知道,只要破了石榴的身子,这门亲他们梅林任家都必须结。于是手下的力气下的更是大,石榴惶怕,一溜烟便跑了出去。
回廊重重,没有灯也没有人,任施章、崔贞和一众的崔家人在前厅谈事离后院甚远,怎么也没想到崔家有这么大的胆子。
石榴被一身哄臭的表哥箍着细腰,他腥臭的嘴贴过来:“石榴,你就给我吧,你看看,我是你表哥,自小那么疼你,嫁给我你还有什么苦会吃么?”
石榴越听越觉得恶心和绝望,用尽全身力气磕紧他死死的往柱子上撞。不知怎么,石榴力气明明不大,可撞得他脚踝一软,胳膊一松落入了凉沁入骨的水里。
石榴怕的浑身颤抖,耳里还充斥着表哥痛苦的呼声,可她死死的咬着牙,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让他死!让他死!这是他应该的。
可她下不了狠手,表哥不会孚水,咕咚了几声便手脚便软了下去。
石榴淅沥抽泣,她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杀人,左瞧右瞧看到一截干树枝,欲要捡起来去拉表哥起来,却听到“簌簌”树枝被压低的声音,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黑夜里点在水中表哥的头上,不一会儿,池塘里连最小的气泡都见不着了。
是那个密探!
看到他杀人害命,石榴拔腿就跑,却被飞奔的他拉到怀里,几个闪身便跳离在高高的墙头。
恐惧、害怕,石榴吓得浑身冷害。
却听他道:“你要是敢叫,我就把你舌头拔下来。”
石榴果然闭嘴了。
又行了一会儿,路途越来越漆黑,黑衣人蒙上石榴的眼,穿过一道小巷便入了天牢。
“咚”的一声,石榴被丢到天牢,一身汗一脸泪好不狼狈。
襄阳王坐在地上,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瞧,吭的一声笑开:“哟,真可怜。”
石榴紧紧的抱着发抖的自己,眯着眼睛,好半天才看清这人:“是你。”
襄阳王恶意满满:“怎么,不行?”
石榴不说话了,她还沉浸在密探杀了她表哥的惶恐中,如今见到变态似得襄阳王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一种柔弱,想在她面前将那些委屈都给哭出来似得。
大抵是这位襄阳王生的人魔狗样、猪油连带也糊了自己的心肠。
偏生朱今白像是能读懂人心似的,走过去轻轻的搂过她,声音软的像最缠绵的毒、药:“哭什么,本来小脸便娇巴巴的软,哭皱了可就难看了。”
本是一句不怎么好听的话,若是在旁日,石榴定当听都不听,可这夜太冷,天牢里冬风太萧瑟,亦或是朱今白的怀抱太暖太暖,石榴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依赖,小狗巴巴似得攥着他的袖子,把他那本就如咸菜一般的衣服握的越发皱了。
朱今白不动声色的环住她的手捏着她宛若无骨的手,捏了捏,轻轻问道:“可是怕了。”
当然怕了,石榴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杀人,明知道那黑衣密探是朱今白的人,可石榴窝在他怀里,却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