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感受到的天地灵气,放了进来。丝丝屡屡,如春日里绵绵不绝的毛毛雨,向他的发根、向他的脸,向他的脖颈,向他的手,向他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扑来。沁进他的身体,一点点、不由分说地、把他与天地牵连了起来。
林海在湖边奔跑,他这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由着身体与天地浑然结合成一体。灵气进入了他的身体,带给他的灵台是久违的暖意,却又凉凉的,给了他渴望的清明感受。灵气与他经脉中循环不息的内力结合起来,冲刷着、拓宽着经脉,不断地把他头脑中,身体里的沉垢,冲刷洗涤出来。让他有清凉的感觉、清明的头脑、清亮的视野、清新轻灵的身体。
如果林海这时看看自己,就能发现他的手、脸、头发,都是一层脏腻腻的油垢,整个人宛如罩在了一个臭烘烘的油腻壳子里。
林海不知自己的所在、所为,直到有小厮挡住他的路,才把他惊醒过来。
“老爷,大舅老爷请你去喝酒。”小厮满脸惊恐,看着他家平日里如玉人一般的老爷,发疯一样在湖边飞跑,一圈又一圈的,还变成比厨房里的烧火婆子,都油腻脏污的样子。迫于管家分派他到湖边找老爷,不敢回去说谎,才壮着胆子,过去拦下老爷,磕磕巴巴地上前禀报。
林海由空灵状态醒过来,看看报事儿的小厮,点点头,动身往前院去。
原来贾赦一大早的无所事事,想着林海和纪氏闹掰了,今天该不会去李老大人家装姑爷了。他就想着自己该把林海这个自家姑爷,在初二接回来啊。他这一心血来潮,就派人来接林海回门。林诚去书房找不到自己老爷,小厮说去了后院,打发人一路找过去,都不见人。再问门房,老爷并没出府。前院、后院都找不到老爷,吓得大管家和二管家,老爷的长随林谨,计大管事带着人,各领一片,满府地找人。
还是有人在花园里,看到老爷仍在雪地上的大氅,抱了回去给林诚。林诚就把他们都派去后花院找人。
林海这时候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脏污,回头吩咐小厮,“赶紧准备热水,送去书房。”
小厮拔腿飞奔而去。
林海才出了后花园,迎面就遇到林计。林计看着自家老爷,张口结舌。
“老爷,您这是?”林计边问边解下自己的大氅,给林海披上。
林海也不矫情,裹好衣服,遮了身上的脏污。“有事吗?”
“荣国府的大舅老爷,请老爷去喝酒。”林计可不敢复述那接姑爷回门的话。
“嗯,知道了。换了衣服就去。”林海快步回了书房。
林计赶紧让跟着的人,把散在府里四处的人都叫回来,只说找到老爷了。
林计和林诚等人碰面,把林海的怪异说给几人听。
林诚叹气,“大姑娘院子里的人说,老爷从她们那院子出来,就去了太太的主院,莫不是在主院,发生了什么?”
林谦就说:“我问了,老爷在主院和二公子玩了一会儿,然后出去的时候,太太追上老爷说话,没说两句,老爷就走了。”
几人一比对时间,发现自己老爷竟然有一个多时辰,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林计叹道,“你们俩还是多选几个小厮给老爷吧,在府里也要多几个人跟着。”
林诚、林谦点头。
林海在书房换了三次水,才总算把自己洗干净了。他舍不得用那点好不容易得来的灵气,换了衣服,运内力烘干头发,甫要出门,突然想起贾赦送自己的符剑。
林海摒退众人,转去书房内室,小心翼翼从空间里取出符剑,将灵力向阵眼一注,“噌”的一声,符阵打开,长剑拔/出来了。
林海由衷地赞一声,好剑。窄刃锐锋,剑光凝而不散,层层叠叠的符阵掩在剑内。窄薄的剑身,如一泓秋水,映出林海幽深的双眼。
剑尖带出一团非丝非革的东西,飘落下来,林海不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