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发半夏带人去莹儿那,待莹儿醒了送去黛玉的院子;忍冬去葳哥的屋子里,和奶娘一起看着葳哥;让平儿去花厅守着,要是有管事媳妇报上来急事,酌情处理了。一般的例事儿,让管事媳妇们按例去办。自己带着余下的几个二等丫头和一群三等丫头,去了贾赦的前院。
高供奉已经在给贾赦诊脉,凤姐带人在堂屋安静地等了半晌,高供奉才出来,皱着眉头提笔写方子,边写边叹气。凤姐看高供奉神情不虞,也不敢出声音,怕打断他开方子。待药童拿了方子去煎药,才上前小心翼翼问道:“高先生,可是父亲病的有什么不好?”
高供奉看着凤姐摇头,这凤姐也算自己的半个学生了,可贾赦是凤姐公爹,这病因也不好和凤姐说的。高供奉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风寒入腑,侯爷是已经淘空的身子,怕是不大好。”停了停又问凤姐:“琏二爷呢?”
凤姐干笑,“二爷年终得了优秀的考评,昨夜喝的有些多。”
高供奉点头,心里明了,以为贾赦这是为了儿子的上进,酒后失控放浪形骸了,他哪里知道贾赦是中了秋桐的迷香。
贾赦这一病非同小可,人事不省的浑浑噩噩间,也喂不进汤水,凤姐招呼小厮,烧了烈酒给贾赦给降温。等贾琏半上午的赶过来,高供奉已经在给贾赦施针了。
高供奉施了一遍针,累得满头是汗。贾琏忙扶了高供奉坐了,先叫了小厮烫了热毛巾给高供奉搽脸,又喊小厮随药童去取高供奉的衣物。高供奉略歇了歇,开始逐一取针,一边取针一边给凤姐讲解,针取到一半,贾赦就慢慢张开眼睛,先是有些迷惘,看到立在床前的一脸紧张、关切注视他的贾琏后,大颗泪珠滚落。
凤姐看贾赦情绪激荡,当没看到一样,转身招手,带着所有人出去,把空间留给尚在取针的高供奉和贾赦父子俩人。俄而高供奉出来了,对凤姐说:“先让人给侯爷上些粥水喝,一会儿好吃药。”
凤姐让人把灶上一直备着白粥取来,交给秋实,去伺候贾赦喝粥。药童取来高供奉的衣物,小厮领去隔间换衣服。
贾琏从贾赦屋里出来,脸色发白,怒不可遏地喝着:“把昨晚守夜的秋桐,给爷抓了来。”
凤姐看贾琏气的不成样子,示意丫鬟倒了一杯茶,自己端到琏二手边:“二爷,莫气伤了自己。”
贾琏抖着手,接了茶盏,慢慢啜了几口,平静一下。“凤儿,你可知道父亲为何发烧?是中了秋桐那贱婢的算计。”
凤姐吃惊地瞪大眼睛,高供奉只说是风寒啊,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原来贾赦昨晚饮酒并不很多,那醉了的几分的恍惚,也是因想起父祖对自己的栽培、张氏和自己琴瑟和鸣的旖旎时光。秋桐点燃迷香的初时,贾赦因心神都在想着张氏,未曾发觉。到了后来,贾赦被迷香控制,以为自己是在和张氏缠绵。等秋桐开窗散味的时候,被冷风一激,贾赦曾有片刻的清醒,知道自己是着了算计,但不等他做点什么就昏睡了过去。
那秋桐发现贾赦发热,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耽误。一边喊婆子开院门,打发小厮去请高供奉、告诉贾琏;一边叫了秋实来,一起给贾赦换衣服,又在香炉里撒了其它浓烈的香料燃了,掩盖昨晚的可能残余的迷香灰烬。然后借口照顾贾赦一夜,把秋实推到前面,自己躲回房间,猫了起来。她哪里想到贾赦昏迷前,曾有过片刻的清醒。
等见了俩个婆子闯进她的房间,本来就心里有鬼的她,知道是被发现了端倪,当即吓得站也站不稳了,由着婆子拖到堂屋前。
贾琏也不和秋桐多说一句,叫了婆子请来家法,自己操板子就轮了上去。那贾琏本就是年轻健壮的,又练了一年多,头几板子,秋桐的尖叫声刺人耳鼓,惨绝人寰。十几板子下去,秋桐就没了声息。凤姐看这样不像话,就吩咐吴新登上前拦了贾琏下来,那贾琏尤不解恨,怒目切齿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