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里的那个人,“爷,屋里那人儿是谁啊?”
药老头神色复杂,长叹,“药药,那是个苦命的孩子。”
男孩病了,一路跋山涉水,他已经撑到了极限。
药药拿着脸盆,居高临下,映入少年的眼帘。
“你就是药老头花二两银子买回来的?”药药嗤鼻。
什么嘛,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不如她呢。
男孩刚睡一会儿,费力爬起来,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又把头低下了。
是个哑巴……药药对刚刚自己盛气凌人的语气感到抱歉。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男孩儿又抬起头来,眼里蓄了水光。
药药这才发现,这是个长相极其秀美的男孩子。
他脸颊瘦削却稚嫩,目光迟滞却隐有流光。唇瓣似三月里的花瓣,皮肤如冬雪里的腊梅。
药药不知道他有没有名字,决定就叫他为“二两”。
“以后,我就叫你二两吧。”药药不管少年同不同意,拿起汗巾给男孩擦手。
男孩想后缩,却实在没力气,此时头晕目眩,身体难受得很。
药老头也洗好手走进屋来,详看二两的病情。
药药盛好粥,又焯好之前上山挖的野菜,淋上汤汁儿,昨天剩下的半盆鱼汤也一并热了端上炕桌来。
“爷,他能吃吗?”药药跟在药老头身边多年,也耳濡目染明白一二。
药老头又是叹气,只是吩咐药药盛过一碗粥来。
药药端好半碗粥,“爷,让我来吧。”药老头点头,眉头却紧锁,这一顿,吃得不太开心。
药药小心吹着粥碗,喂给二两,二两强支撑头张口,些微些微地吃了半碗,药药再喂,二两却不愿再吃了,药药只得放下碗。
她胃口一向很好,药药一口气吃得直打饱嗝,药老头吃饱后,出门去消食儿。药药则收拾好碗筷,撤下炕桌。
“药药!”听到药老头喊自己,药药心虚跑出去,明知故问道:“爷,咋啦?”
药老头指着鸡窝里的小鸡,说不出话来。别叫他爷,他今天还纳闷为什么药药出奇地乖巧。
这就是她买回来的鸡?这鸡很贵吧?就买这么一点儿。
药药无奈,“爷,你别看这鸡小,可贵了,好像是什么鹿养大的鸡,以后上山能帮你抓鹿回来呢。”药药煞有其事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