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怪,明明身处于宗人府中动弹不得,偏偏还腰缠万贯,说给银子就给银子。
他的钱财从哪里来?
当年鸡鸣山的剿匪,说那匪头带着废太子的小金库偷溜出去,不过那匪头已然被谢无稽押解入京了。
难道这匪头没死,又将那些金银全数交公了不成?
就好像那废太子奢靡的牢狱之灾,怎么看,都觉的儿戏。
这些想法充斥在她的脑海,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到了隔壁,谢无稽将飞银送到她面前时,她都没注意。
谢无稽轻咳了几声,苏懿在恍然回过神儿来。
不过第一件事儿,就是注意到了谢无稽身边的陈瑶。
事实上,陈瑶的出现并不意外,就好像要守着自家狗子,生怕被旁人抢了去,她出现在谢无稽能出现的任何时候,严防死守,怕的要死。
苏懿不免轻笑,谢无稽其人若是懂得她的小心思才怪,他只懂得天地秩序,人伦纲常,对于男女之间的事儿,其实并不擅长。
说不擅长,但重生一世,谢无稽的表现倒也可圈可点,怎么说呢。
她一直觉得谢无稽比前世要懂她,但也仅限于觉的,这孩子本来是没有机会能够重新踏入她的世界的。
不过天不遂人愿,这般纠葛,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弥补。
老天爷,又或者是谢无稽?
苏懿将那飞银接过,仔细的看了上面的飞字印戳,而后轻描淡写的道了句:“多谢!”
语毕,刚要起身离开,就见谢无稽挥手示意,让苏懿不要忙着走。
苏懿拧眉不知何意,便坐下来静等着他问话。
她以为左不过是交待这银子如何花,总不至于银子给了没个说法不是?
可谢无稽一开口,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
他说:“我听陈瑶说了你之前诓她银子的事儿,看在是邻居的份儿上,将银子还回来,我不与你计较。”
说罢,那陈瑶假意委屈,拿着帕子在眼睛底下哭天抹泪,好似受了多大的难为。
这便让苏懿不爽了。
钱是她自己要付的,用作买她写的那些话本,虽然她使的手段有些不厚道,但当时没有地方找银子,她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陈瑶自己来说,这银子她也不是不可以尽数归还的,如今她有了这一百万两银子,哪里还会看上她这点子身家?
只是这些事儿说与谢无稽是什么意思。
让谢无稽站出来主持公道不成?凭什么呢?
苏懿不禁笑了笑,对着那陈瑶道:“陈姑娘想必是忘了,是你要拿着银子换那些话本的,如今我话本给了,你却跟你的主子说我诓你银子,我倒要问问陈姑娘,这便是骠骑将军府的家教?”
这话一出,陈瑶立刻眼泪涟涟的望向谢无稽,其动人的形状,连苏懿都觉的温柔可人,惹人怜惜。
谢无稽沉默着不肯说话,不知道是在想如何答复,还是憋着什么坏水儿。
但苏懿就是觉得这件事儿,任谁来,她都没错。
“想要银子,行,麻烦将那些话本交还给我,银子我一分一厘都不会少。”
那些话本,不用说,陈瑶肯定已经付之一炬了,看向谢无稽的眼神充满爱意的人,怎么会忍受旁的女子在话本里面与谢无稽恩爱?
谢无稽扭过头,示意陈瑶回复。
陈瑶只好哽咽解释:“将军,那些话本实在不堪入目,我早已将那些话本烧了,就怕连累了将军的清誉。”
苏懿听了轻蔑一笑:“我还以为陈姑娘是有冤在身,到头来有冤屈的是我呢,这书都烧了,又来跟我要银子,谢无稽,你不会这么毫无道理的护短吧?”
可话音刚落,苏懿就后悔了。
她见谢无稽带着面具的眼睛突然微颤,明显是心生疑虑,更像是动了杀机。
在谢无稽的眼里,苏懿应当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