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推,紧紧的靠在门上。
只见谢无稽目不斜视,手起衣服落,自己的罩衣便脱了下来,然后裹在了苏懿的身上。
苏懿:“我不冷!”
她刚想挣扎,就被谢无稽一招制服了。
“不,你冷!”
直到那罩衣将苏懿的身姿裹了大半,谢无稽的视线才敢落下来。
“你从前也这般穿着清凉的不避人吗?”
苏懿啊了一声,才晓得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猛的一转身,觉着不安全,又三两步跑回了屋子。
谢无稽看着她的背影笑,然后突然就看不见了。
苏懿将窗户也给关上了。
气死了,苏懿心想。
今日是谁来报的信儿来着?待会儿一定要兴师问罪。
她掀开谢无稽的衣裳,然后从衣架上面找了个稳妥的穿上,将头发简单的束在背后,所幸这时候已然干的差不多了。
明月从外面进来,视线在谢无稽的背影上停留了许久:“姑娘,谢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说到这儿,苏懿便冷了面,“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来?”
明月指着手里的冰酪狐疑道:“不是姑娘说沐浴之后要吃冰酪?我去给姑娘取冰酪去了。”
苏懿仔细想了想,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气便在心口转了个圈,兜兜转转没了踪影。
怪谁,只能怪自己了!
苏懿伸手接过那冰酪,又想起外面还站着个人,瞬间没了胃口。
“你去回了谢公子,就说今日不方便,让他改日再来。”
说罢,明月应了一声,就要出门去回话,可刚转身,就遭到了苏懿的阻止,她道:“等下,把这东西还给他。”
明月一回头,就见苏懿的手臂上挂着件罩衣,看颜色和样式,似乎是男人穿的,她哦了一声伸手接过,结果刚开门,就见谢无稽板正的站在外面。
明月骇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好在谢无稽眼疾手快,从她手里拿回了衣裳。
可人家拿了衣裳分明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月不禁把苏懿的吩咐在嘴中演练了多遍,才踌躇说出。
“我家姑娘说让您改日再来。”
谢无稽目不斜视,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她说话。
他的声色淡淡,摆明了不肯走:“跟你家姑娘说,欠我的脂砚经还没给我,若是她反悔了,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语毕,谢无稽直直的看了苏懿一眼,然后咻然转身,往院子中的凉亭去了。
没办法,苏懿只好让明月将脂砚经拿来,原以为她不提,谢无稽就会忘记,她果然是想多了。
凉亭在夜色下罩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谢无稽站在凉亭里,遗世独立,温润如玉,等听见苏懿的脚步声,谢无稽缓缓回过头。
苏懿便愣在那里,心底里翻滚的前世记忆,犹如一把锋利的小刀,揭开了她记忆中唯一的遗憾。
那是嫁给谢无稽三年后,自从小产之后,苏懿便再也没能有身孕,虽然看过大夫也说一切如常,但她与谢无稽再也没有孩子。
她觉着很苦恼,一来,婆母直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若她不能给谢无稽生一个孩子,那婆母一定会替谢无稽张罗纳妾的事儿。
这二来,她曾经以为谢无稽不喜欢她,但假如有个孩子在中间调停,就算谢无稽将来有其他的女人,也不会因为她年老色衰而疏远她。
然而她惶惶终日,到底没能如愿,也成了婆母口中,不会下蛋的母鸡。
当然,这话自然不会当着谢无稽的面说,不过自那之后,府里经常会有婆母这样那样的亲戚来访,无一不是年轻貌美,丰乳肥臀。
说起来谢无稽应该感谢她,从前的谢无稽那是无人敢嫁,不过那些世家小姐在看到她嫁入将军府滋润无比的日子,又连着谢无稽接连高升,先前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人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