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苏玉得了封地,那尾巴简直翘上了天,她不仅任人唯亲,对封地里的家奴暴虐严苛,更是让管事的成了天家皇帝远的野皇帝,庄子里死了人从来不往上报,更克扣奴才们的薪水中饱私囊。
事发时她已然嫁给谢无稽,只知道这人是从老太太身边要过去的,如今看来,这人八成就是徐嬷嬷了。
苏懿在心中思量了半刻。
她不能任由徐嬷嬷毁了她的庄子,可这样的人决不能留在府上当个祸患。
为今之计…
“徐嬷嬷客气了,既然您有这份心,懿儿若是拒绝,倒显得我小气,不若您先去回禀老太太,若是她同意,懿儿就着您管庄子里的事!”
那徐嬷嬷一听,顿时喜形于色,急忙千恩万谢的谢了,撩着衣裙高兴的告辞。
等人走了,明月不禁上前来探问:“姑娘就这么放心把庄子交给她吗?这徐嬷嬷可是个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那种,姑娘不怕被她诓了?”
苏懿笑而不语。
她当然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托付给她,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要将徐嬷嬷赶出靖安侯府,小打小闹可不行。
得放点猛料!
思及此,苏懿急忙修书一封,让明月给她原先住着的庄子里送去,末了才着眼问了苏玉的近况。
明月自然无不奉告。
马上就是端午节,听闻这京里的贵人们商量着去游东湖,到时候泛舟湖上,品尝粽子,别有一番风味。
苏懿是最近京里的新贵,正在势头上,是以早就接到了请柬。
隔壁苏玉就没这么幸运了,听闻一天三回去门房查信,也没个动静,眼下心焦的在她的荷香苑里摔东西呢!
听罢明月的说辞,苏懿不禁掩面轻笑。
“你去外头嚷一嚷,就说滁州王世子说的,这回去的姑娘人手一份伴手礼,若有回赠,必定奉之案头,日夜赏析。”
明月应了一声,乖巧出门。
苏懿想了想,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
若是简单的游湖,苏玉未见得会孤注一掷撇下面子来求她,可若是加上蓝溪臣的伴手礼,那苏玉一定会按耐不住。
前世有此番境地的可是她!
彼时苏玉正如日中天,她却晦暗的像深渊里的萤火。
本来那些人也没有邀请她,她也没想过要去凑热闹。
是苏玉,是苏玉劝说她,说蓝溪臣有伴手礼要送,若是她也能准备一份,必定能够在众人面前脱颖而出,夺得蓝溪臣的青睐。
那时苏懿单纯啊,就这么听信了。
谁知那蓝溪臣确实带了伴手礼不错,但回礼的只有她一个。
过后蓝溪臣怎么说来着?哦,他说:“伴手礼还回赠,你当是定情信物吗?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见过癞蛤蟆,不然去湖边照照镜子观赏一下?”
苏懿当时羞的光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谁料硬着头皮游湖,竟然还跟蓝溪臣同船,那船半路倾翻,蓝溪臣弃她而去,扔下她独自落水,最后还是谢无稽将她救起来的。
过后那蓝溪臣竟然还诬陷她,说她刻意为之,意在借机嫁给他。
啊呸!
不过她能嫁给谢无稽,确实有此缘故,毕竟当时浑身湿透,这该看的不该看的,总得有个说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