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事,突然听见宫内来人,于是心头一动。
就算不去静王府,直接进宫,见了周淑妃的话,或许也可以跟她讨个主意。
因此七宝反而巴不得快些相见淑妃。当下车轿就随着那太监一行人进了宫,到了宜德殿。
周淑妃一身宫装,雍容华贵,容颜却仿佛比先前见的时候更娇艳了似的,她一眼看到七宝颈间的帕子,忙叫到跟前,小心翼翼地打开看了看她的伤。
淑妃长叹道:“偏偏是你的皮肉比别人娇嫩,可正因为这个,又比别人容易受伤受灾的,幸而是有惊无险,不然可怎么样呢。”
七宝说道:“大姐姐别担心,老太太常说我是福星来的,总是会遇难成祥的。”
淑妃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你自己倒是没事人似的,可知我们都给你吓坏了。”
淑妃又细细地问起那夜的经过情形,七宝不敢把那些惊险过甚的告诉她,连颈间的伤也只说是无意中给划伤的,只不愿让她担心。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世子都已经说了,”淑妃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那天晚上,你竟肯舍己为人的去救裴侯爷的侧室,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胆子!”
七宝吐舌道:“程姑娘有了身孕嘛,自然要多护着她。”
“胡说,谁护着你?”周淑妃皱眉瞪着她,“以后再有这种情形,不许你去理会别人,只管把自己保护好了就是。”
七宝说道:“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情形了,难道我每次都那么倒霉?”
淑妃也不禁哑然失笑:“说的是。”
她抬手在七宝的发端轻轻地抚过,又说道:“可是因为这个,到底又害的张侍郎给革了职,虽然说皇上未必真的责怪他,将来也不至于没有再起之时,可毕竟外头流言蜚语的……”
七宝听着她的意思,竟有点像是裴宣跟自己说过的,心头一动之际,忙道:“姐姐,我们大人给捉到镇抚司去了。你知不知道?”
周淑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七宝就把张制锦去李府,然后给镇抚司拿去之事说了。
淑妃疑惑问:“好好的他做什么又破格出府呢?”
七宝狡辩道:“我听说那位病倒的李司业大人曾经教过夫君,想必他感念恩师之德,所以才冒险去了。”
周淑妃笑道:“咦,张侍郎是以忤逆罪给罚闭门思过,如今却为了恩师之故又抗旨出门……这倒是有些意思。”
七宝摇晃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能不能跟皇上说说,给夫君求个情啊?”
淑妃听了,似笑非笑道:“怪不得今儿来的这样快,是想我给他求情?”
七宝嘿嘿一笑,周淑妃道:“这些日子皇上不大来我这里,等我见着皇上,一定会找机会说的。你只管放心。”
眼见已是正午,七宝陪着淑妃吃了午饭,因为昨夜没睡好,又忙了一个上午,不免困累,淑妃安排宫女伺候她在偏殿的贵妃榻上歇了。
七宝正酣睡,忽然听到外间似有男子的说话声音,七宝心头一喜,自忖或许是皇帝来了,那么淑妃自然就可以替张制锦求情了。
隐隐约约听两人嘀咕了半晌,然后那声音道:“暂且压制……倒是好……他……明哲保身……”之类不太懂的话。
七宝突然又觉着这声音不大像是皇帝,似乎没那么苍老,难道是淑妃在跟哪个太监说话?
正乱猜中,是淑妃低笑了声:“王爷……”声音里竟有一种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