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妍一一回答了,又见裴夫人嗽个不停,因道:“太太的咳嗽怎么比昨儿更狠了些?”
裴夫人道:“不过是因为天气凉了,老毛病罢了。”
谢知妍忙道:“虽然如此,到底还要请个大夫来看一看。”
裴宣原本在旁边静静听着,听到这里,便说:“之前已经请过了,大夫说只是有点小小风疾。”
谢知妍隐隐觉着不妥,便看一眼裴宣。
这会儿裴夫人笑道:“早上宣儿回来见我犯咳嗽,就忙不迭地请了个大夫给看过了,我却觉着不耐烦,什么要紧的,咳嗽两声就要请大夫?让人以为我多自矜自贵的呢。好了,你才回来,一路颠簸的,先回去歇息罢。”
裴宣微笑:“母亲的身体自然是最要紧的,别人说什么却有何相干。”
谢知妍见裴夫人眉眼中略带倦意,心中微震,却仍陪笑道:“我没什么,就在这里陪着太太倒是好。”
裴宣又说道:“母亲要歇息了,夫人跟我先回去吧。”
谢知妍这才无话,于是两人便退出了裴夫人上房,自回房中。
这一路上谢知妍暗中忖度,进了门之后,便假作无事般含笑说道:“侯爷今日怎么有空在家里呢?”
裴宣却并不回答,只是使了个眼色,屋内的丫鬟们便都退了出去。
裴宣自己将房门带上,这才回过身来。
谢知妍见如此情形,心中更加不安:“夫君……这是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话跟我说?”
裴宣淡声说道:“太太从前天就觉着身上不适,夫人也太宽心了,竟在这时候撇下太太不管,自己在张府里住着?”
谢知妍没想到他开口竟是质问的口吻,一惊之下,却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勉强道:“侯爷想是误会了什么?我先前去张府的时候,太太的身子还好。且我去也是得了太太准许的。”
裴宣道:“那是当然,母亲是柔软的性子,你既然要出门,难道她会拦着你吗?”
谢知妍听他的口吻着实不对,心头微寒,只得先认错:“这件事着实是我大意了,原本没有考虑周详,侯爷提醒的甚好,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了。”
裴宣望着她,忽地笑了笑:“其实叫我说,夫人考虑的还是很周详的。”
他向来是温和的性子,但是此刻眼神却隐隐地有点森然。
谢知妍屏住呼吸,终于半是玩笑地说道:“侯爷今儿是怎么了,竟处处质问我似的?难不成我犯下了什么大错吗?”
“你说呢?”裴宣说道:“派人在酒楼上生事,伤了程弥弥的人是谁……夫人难道一点也不知情?”
果然出事了!谢知妍猛然一震,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我、我不懂侯爷在说什么。”
裴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反应:“那两个伤人的歹徒已经尽数归案了,那吩咐他们行事的人虽然没有透露身份,但是这两人也并非蠢笨不堪的,自然也留了个心眼,你猜他们暗中跟踪后,发现了什么?”
谢知妍脸色发白,拼命按捺才没有出声。
裴宣淡淡地说道:“这府内的人自然都为夫人所用,在外头走动的我也知道有哪几个,我已经问过他们了。夫人还有什么话说?”
谢知妍听到这里,才微微扬首道:“侯爷难道觉着是我暗中唆使?我跟侯爷到底是夫妻,虽看不惯侯爷在外流连风月……但也不过是尽自己的规劝之责而已,听与不听,都在侯爷,如何现在竟然把这件事推在我的头上?难道是这府内的什么人说是我叫他们去做的?那我愿意跟他们对质!”
裴宣见她竟浑然不惧,他眯起双眼问:“这件事夫人果然毫不知情?”
谢知妍摇头,郑重回答:“我自问就算不喜侯爷所为,但也不至于狠毒到那种地步,难道不知道那是犯法的行径?只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污蔑我的名声?”
裴宣说道:“门上走动的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