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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制锦看出她的胆怯,便又温声问道:“你的话我不懂,什么叫跟她一样?”
七宝才又鼓足勇气说道:“假如……国公府也坏事了,我岂不是也堕、也如玉姐姐一样了?如果是那样,大人……你会怎么做?”
张制锦眉头深锁。
方才他问七宝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七宝拿玉笙寒来搪塞,虽然一番话合情合理,但张制锦仍是不明白,何以因为玉笙寒的事,让七宝的反应那样异常。
如今听到这里,才恍惚明白。
这是这也太反常了,好好的一个公府小姐,如今又嫁给了自己,正经的四品诰命夫人,怎么会生出那种杞人忧天的荒谬念想?
七宝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回答。
张制锦向来是个八风不动的人,给她这般泪盈盈半是期待地看着,却禁不住心中有些惴惴。
张制锦道:“休要胡说,有我在,那是不可能的。”
七宝并没有回话,泪却在瞬间,重又悄然无声地滑落了。
“不许哭,”张制锦拧眉道:“你怎么会生出这样古怪的念头?”
四目相对,他突然震动,凝视着七宝问:“是不是方才玉笙寒跟你说了什么?”
七宝摇了摇头。
“真个儿没有?”
“玉姐姐没说什么,”七宝低头,“是我自己这样想的。”
“你断不会自己生出这种念头,”张制锦笃定,“你不说也罢,明日我亲去问她就知道了。”
“大人!”七宝抓住他胸口衣襟,心噗噗乱跳,终于说道:“真的不是玉姐姐,是我自己,是我……是我梦见的。”
最后一句,声若耳语,他却听得分明。
张制锦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先前做过的噩梦?”
七宝点头:“是。”
张制锦原本狐疑不已,听了这个答案,才释去心结,笑道:“小丫头,你是要吓死我呢?”
七宝听他是戏谑的口吻,便说道:“我没有吓唬大人,我、我跟您说过,我的梦很真的。”
张制锦把她重新搂入怀中:“再真也不过是梦罢了。怎么就真的杯弓蛇影起来?”
望着她泪汪汪的样子,回味着方才那个吻,张制锦却又一笑:“你必然是被那个梦吓坏了是不是?放心,就像是先前我跟你说过的,有我在,必然无事。”
七宝见他轻描淡写不当一回事,本有些焦急微愠,可听到最后一句,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张制锦却委实是个举一反三的人,一边儿端详着七宝的神色,一边回想跟她的相处种种,便若有所思地说道:“先前我问你我是否在你梦中,你也不肯实告诉我,方才又问我若你跟玉笙寒一样,我会如何待你,难道,在你梦中,我……对你不好?”
七宝心惊肉跳,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这些串联起来,当下不敢再说半个字,只埋头在他怀中,假装睡着的样子。
张制锦在她脸上试了试,手指上却仍是湿润,原来是她方才落泪,如今泪渍未干。
如今已经快回府了,若是给风吹了倒是不好。他便把心中疑惑先都压下——横竖这些不过是小丫头的梦中故事,当不得真,倒也无关紧要。
“我听说,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张制锦从怀中掏出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泪擦拭干净:“所以不许再想什么梦中的事了,也不许再为了那梦落一滴泪。难道你觉着如今的我会护不住你、会让你沦落到如玉笙寒一般的境地吗?”
七宝深深呼吸,摇了摇头。
张制锦低笑:“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家大人了?”说话间长指在她的下颌上轻轻一勾,低头便吻了下去,正好顺势把方才的意犹未尽给尽数补偿了回来。
给他抱着缠绵不尽,七宝身上渐渐又热起来,竟也无心再去想那些感伤的事了。
两人回到府中,果然同春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