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看着她神采飞扬之态,小声问:“你、真的是玉姑娘吗?”
“可不正是区区在下?”玉笙寒仰头一笑,将手臂张开,大袖随着动作飘扬:“不像?”
七宝见她明眸皓齿,笑容清朗之中又有妩媚,且语气诙谐,不禁有些微窘。
玉笙寒却走到她身边儿,拉住她的手笑道:“方才我看你在众人之中,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就知道你是在找我。是不是?”
“嗯,”七宝这才定神,又身不由己地说:“上回见了后,我是听阿盛说起来,不然的话我真的以为你是个……”
“以为我是男子?”玉笙寒抚着她的小手,只觉着柔若无骨,令人心悦。
七宝点点头。
这会儿两人站的近,七宝壮胆抬头,才发现玉笙寒果然很高,大概跟静王差不多高吧,或许会比张制锦矮上一些。
七宝恍惚这么想的时候,玉笙寒却也正打量着她,忽地笑道:“你方才所说的阿盛,就是那天在王府外头给侍卫捉住的小孩子?”
七宝听她提起这个,且已经知道了,不由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心中一转,“难道是张大人告诉你了?”
玉笙寒莞尔道:“他倒是没说,我是听说张侍郎替那孩子解了围,便猜多半是跟国公府有关,又听人说起那孩子的形容举止,就想到你那位表弟了。”
七宝怕她怪罪苗盛,忙道:“玉姑娘,阿盛……他没有恶意的。”
玉笙寒笑道:“不必着急,我岂会不知?听侍卫们说起,问他来做什么的,他也不说,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年纪虽小,却很会替人着想。”
七宝听她如此说,竟是很懂苗盛的苦心,七宝瞬间欣慰而放心:“多谢玉姐姐。”
玉笙寒凝视着她微红的脸颊:“你知道我的身份,居然还叫我姐姐?”
“身份?”七宝愣了愣,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玉笙寒看她一脸懵懂,就知道她丝毫都没有将自己的不堪身份放在心里。
玉笙寒便笑道:“你也是个实诚心直的好孩子,那天你在楼里说的那些话,我只当是小孩子一时信口开河,现在想来,倒的确是你的真心。”
七宝这才明白她的意思,方才听玉笙寒提身份,还以为是指的如今在静王府内的身份呢。
举手抓了抓脸,七宝说:“我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清高了得、以身份地位来界定人的,古人说‘仗义每多屠狗辈’,又说‘英雄不论出身’,可见古人也都是以人品才学为重,再说,风物长宜放眼量,岂不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能说定了一辈子能如何呢?又何必仗着家世出身,讥笑他人自以为得意?那种轻狂肤浅的人我是最看不起的。”
玉笙寒听了这几句,眼中流露激赏之色,将七宝的手放开,玉笙寒走到栏杆边上,叹息道:“怪不得张侍郎对你青眼有加,你这一番话,已经吓死多少士大夫,也比许多所谓高人名士高明的多了,简直不是闺阁中能出的洒脱言论。”
七宝听她夸赞自己,便又有些脸红。
顿了顿,七宝问道:“玉姐姐,你在这王府里……可还好吗?”
玉笙寒闻言回首,微微一笑道:“王爷是温柔的人,两位娘娘也是高门淑女,衣食无忧,也无别的事情烦心搅扰,自然是极好的。”
这话跟先前周蘋在国公府内说的也差不多。
七宝点头:“如今我三姐姐也在府里,玉姐姐若是有什么,或许也可以跟我三姐姐商议。”
玉笙寒望着她便笑了,道:“侧妃娘娘的确是个有心胸的。”别的并不提什么。
两人在内说话的时候,同春在外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玉笙寒。
先前同春见是个“男子”,本来吃惊不小,几乎就跑过来拉着七宝离开。
幸而又听七宝说什么“玉姑娘”,同春惊得在亭子外站住,忍不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