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狐七已浅笑着下令道:“起车!”
话音刚落,前前后后的仙车全部动了起来,随侍在两旁的五尾狐官们各自归位,仙衣飘飘,还有数只五尾狐维持着狐形驾驶仙车,他们仰起头开心地“呜呜”长叫了两声,随着仙雾腾空而起,不久就渐渐远去了。
“嗷呜!”
“好美啊!”
“飞上天啦!”
本来围在书塾周围的小狐狸们一看仙车腾空而起,纷纷激动地围了上去,不少维持着原形的小狐甚至欢快地追着车跑,气势惊人的仙车后跟上了一小串灰色褐色红色的小狐狸,直到追不上了,小狐狸们才停在地上或云上跟着“呜呜”长叫。
闻庭头痛得分不开神,云眠的离开让他胸口像是瞬间空了一块,而过于剧烈的疼痛甚至险些让他蜷缩着跪到地上,闻庭凭着自尊心痛苦地咬着牙勉强支撑在原地,但他却感觉到有不少人从他身边穿了过去,身边此起彼伏的惊叫和欢呼声让他更为难受。
心口像是被扎了一道,血淋淋地淌着血。
闻庭感到喉咙一阵腥甜,他这段时间修炼过度,本来就处在仙气波动非常不稳定的状态,身上的痛苦之感愈盛。闻庭抬起手,扶着墙用力擦了一下嘴角,勉强直立起身子。
……当天,闻庭一个人孤独地回到了他和云眠生活的木屋。
他推开门,屋子里很暗,空荡荡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丝人气。
云眠一直是很乖巧的狐狸,大多数时间除了在书塾就是窝在家里,她认真地修炼、写课记,跑来跑去地用尾巴到处扫灰、找东西,天黑了就小心地躲在屋子里。以往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他身边开心地蹦来蹦去,催促着他们该一起去打水给外面的仙草浇灌了。
闻庭独自在屋中坐下,打坐恢复混乱的元气,然而心神却没有那么容易平复下来。等到过了一两个时辰,闻庭听到外面传来响动,他立刻就从丝毫不稳定的入定中睁开了眼,朝外走去,打开了门。
外面天已经黑了,弯月挂在高高的空中,被飘浮不定的几丝云雾遮了半面,像是笼着轻纱。
——是曦元。
闻庭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曦元在他屋前的台阶上坐下,朝闻庭晃了晃手中的葫芦,问:“喝吗?”
都不需要靠近,曦元刚一拿出葫芦,闻庭就嗅到了空气中飘起了的一丝清淡的酒气,是从葫芦中来的,曦元自己身上倒还是干干净净的。
闻庭道:“……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曦元说:“随手从碗柜里拿的葫芦,我家自己有酿仙稻酒,我顺便舀了一点。”
闻庭道:“我们尚未加冠,怎么能碰这个东西!”
“嘁,这有什么?”
曦元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却立刻将酒葫芦用力往远处一丢,道:“那就不要了!”
葫芦被他一扔,就飞向很远,发出“咚”的一声。
闻庭不快地抿了抿唇,似是还想再说,但他心情也不好,看看曦元神情急躁的样子,倒是也没有讲话的欲望。
曦元身上有点戾气,他压着嗓子说:“云眠被狐宫的人带走了。”
“……嗯。”
“那个什么少主家里准备亲自给她办及笄礼,云眠及笄礼会用那个少主的簪子。”
“…………嗯。”
“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还不知道,不过有消息了,云眠应该会想办法告诉我。”
“哼。”
曦元愈发生气地冷哼了一声,他怒极反笑道:“你说我们两个到底在争个什么劲?!云眠是少主夫人,将来即使大家都去狐宫,她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闻庭亦很难受,但他心里还是知道这件事云眠恐怕自己也很茫然,说话势必要公正,只得强作镇定道:“未必如此。云眠还没有开窍,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情况,即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