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东方恒林抵达京城,同日高将军于文德殿拜见圣上。
不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高将军与圣上起了争执,据当值的太监透露,当日殿内不断传出圣上震怒的声音与高将军喊冤的凄惨声。
圣上大怒,罢免了高将军的兵权和职位,将其禁足将军府。
此次事件令久病初愈的帝王的身体更加不好。
京城上下人心不安,党派动荡,唯有宁王一党的声望日益增高。
陆顷看了密探送来的请报,而后不动声色地撕毁,目前发生的一切虽有他的手笔,但现在还需要继续静观其变。
另外,他对太子东方恒仁的死还有些疑问,在他的预料中,东方恒仁应该是身受重伤,而后与皇位无缘,而不是直接死去。
陆顷提笔写了几封书信,交给洪符亲自送出去。
直到七月中旬左右,陆顷终于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爷!”
“何事?”
“陆老夫人传话,让您找时间回府一趟,她还说,可以带上月清姑娘。”
陆顷稍一沉思开口道:“去告诉传话的人,三日后回去。”
三日后,陆顷和顾珍与之前一样来到陆府,甫一落座孙氏便拉了顾珍的手,热情地要顾珍和她到后院逛逛。
顾珍淡笑着应下,想看看孙氏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孙氏边走边笑道:“许久不见,月清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大夫人过奖了。”
孙氏走到一团花前,手指轻轻捻着花瓣道:“你看这花,这般美丽,惹得人驻步长留,可惜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就会凋谢枯萎。”
顾珍眼珠一晃,已经知道孙氏下面要说什么话了。
“失去了原来的容色,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留住贵人的本事,到那时唯一有价值的便是它的果实。”
孙氏回头打量了顾珍两眼,轻笑道:“月清觉得呢?”
“夫人所言极是。”顾珍淡淡附和她,面色不辨喜怒。
孙氏一噎,没有从顾珍脸上看到她想看的东西,她原本的好心情淡了几分。
但是她就不信这月清心里就没有一点嫉恨?
她笑笑继续道:“有的人想要有子嗣是需要前提的,你看像一些权贵之家,规矩可是多得很,那些大家可都是要娶了主母后才允许侧室有所出的。”
此话已经十分赤裸明白了,顾珍自然听得明白,心想这怕是陆老夫人叫孙氏来警告她的吧?
可惜,她如今对陆顷已经没有那么多期待了,自然不会太过伤心,可以说听到这些的时候她的情绪是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放松。
她这冷淡的表现令自己都十分惊讶,或许她是真的放下恒阳了!
两人在后花园里逛了许久,也说了很久的话,多数是孙氏在说话,顾珍静静地听着。
最后顾珍实在不耐烦了,冷眼扫视孙氏一眼。
她开口提醒:“夫人,我们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要耽误了晚膳。”
孙氏脸色一僵,她没料到这个月清竟然如此心硬,她一路上明里暗里说了多少刺激她的话,她怎能毫不伤心?
原本她还想着,要是月清太过伤心害怕,朝她哭诉,乞求她在陆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的时候,她或许看她可怜的份上帮帮她的。
“大夫人可是还不想回去?”
孙氏僵着脸笑笑:“没,没有。我们回吧。”
陆府颐年园。
陆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抿了口茶。
“顷儿,如今你也不小了,是否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陆顷手指沿着茶盏的边慢慢滑动,就在陆老夫人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陆顷平淡附和。
“母亲说的极是。”
陆老夫人闻言一喜,连忙追问:“既然顷儿也有这心思,不知你可有什么要求?”
陆顷自